"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韩江打断她，"苏晚晴，你还是以前那样，总是想太多。"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韩江，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正式的那种。"苏晚晴的声音很轻。
韩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身油烟味，眼角有了细纹，和五年前意气风发的大学生判若两人。
"好。"他还是答应了。
放下电话，韩江走到餐厅外面抽烟。对面的林氏餐厅还在营业，霓虹灯闪烁，生意红火。也许明天之后，林志强就能彻底摆脱这次危机，继续他的商业帝国。
而他韩江，依然是这条街上一个小餐厅的老板，每天为了几千块的营业额而奔波。
烟雾缭绕中，韩江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苏晚晴在大学门口的咖啡厅里对他说："韩江，我们分手吧。我要去读研究生，你要工作，我们的路不一样了。"
当时他以为只是因为异地恋，现在才明白，她看到的是更远的未来。她知道他们会走向不同的阶层，与其将来痛苦分离，不如现在痛快分手。
五年过去了，她的预判全部正确。
她成了成功的律师，住别墅，开豪车，嫁给门当户对的丈夫。
他成了餐厅老板，住出租屋，开二手车，孤身一人。
明天的那顿饭，大概是她对过去的一个正式告别吧。
3
第二天晚上七点，韩江来到苏晚晴指定的餐厅。
这是市中心一家法式餐厅，装修奢华，客人都穿着正式。韩江穿着那套唯一的西装，感觉格格不入。
"先生，请问有预订吗？"服务员礼貌地询问。
"苏晚晴，苏小姐的桌。"韩江报出名字。
服务员立刻变得热情："苏律师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韩江跟着服务员走到靠窗的位置，看到苏晚晴已经在等他。她穿着米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比白天的职业装扮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抱歉，来晚了。"韩江在她对面坐下。
"没关系，我也刚到。"苏晚晴递给他菜单，"这里的牛排很好，你试试？"
韩江翻开菜单，看到价格有些咋舌。一份牛排的价格相当于他餐厅一天的利润。
"你点吧，我都可以。"韩江把菜单还给她。
苏晚晴点了两份牛排和一瓶红酒。服务员离开后，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林志强的案子怎么样了？"韩江主动开口。
"按你的建议，和解了。"苏晚晴倒了两杯红酒，"受害者拿到了赔偿，林志强也保住了餐厅。"
"你失望吗？"
"有一点。"苏晚晴端起酒杯，"不过也算是好的结果。"
两个人碰杯，韩江喝了一口酒。红酒的味道很醇厚，但他更习惯喝啤酒。
"韩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苏晚晴看着他，"如果五年前我没有分手，现在会怎么样？"
韩江愣住了。这个问题他想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标准答案。
"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也许我们会结婚，也许会为了柴米油盐吵架，也许会因为经济压力分手。"
"我觉得我们会很幸福。"苏晚晴的眼中有些湿润，"至少比现在幸福。"
韩江看着她，心中升起疑惑："你现在不幸福吗？"
苏晚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觉得一个人多少钱才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