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怎么花。"韩江想了想，"我现在一个月赚三万，够我一个人生活。如果有家庭，可能需要五万。"
"我一个月能赚二十万。"苏晚晴自嘲地笑了笑，"但我觉得还不够。"
韩江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老公的家族有自己的生意，他们觉得我的收入太少，配不上他们家的地位。"苏晚晴喝了一大口酒，"我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被包养的花瓶。"
韩江终于明白了。苏晚晴嫁入豪门，但并没有获得幸福，反而背负了更大的压力。
"那为什么不离婚？"韩江问。
"离婚？"苏晚晴苦笑，"你觉得我敢吗？我现在的一切都和周家绑在一起，律师事务所的股份，房子，车子，甚至我的客户资源。如果离婚，我什么都没有了。"
牛排端上来了，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
"苏晚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韩江直视她的眼睛。
苏晚晴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因为我想念以前的生活。想念和你在大学里一起吃食堂，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一起为了一块钱的公交车费而高兴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很穷，但很快乐。"她继续说，"现在我有钱了，但一点都不快乐。"
韩江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五年前，她选择了更好的未来；五年后，她却后悔当初的选择。命运真是讽刺。
"如果你后悔，为什么不重新开始？"韩江问。
"重新开始？"苏晚晴摇摇头，"我已经29岁了，不是当年那个无所畏惧的女大学生。我有太多顾虑，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比如什么？"
"社会地位，经济条件，父母的期待。"苏晚晴掰着手指数，"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韩江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有对他的感情，对过去的眷恋，对选择的后悔。
"苏晚晴。"韩江认真地看着她，"你知道吗，五年前你走的时候，我恨过你。恨你选择了更好的未来，恨你放弃了我们的感情。"
苏晚晴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韩江继续说，"你适合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平台，更优秀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小餐厅的老板，配不上现在的你。"
"可是我爱的是以前的你。"苏晚晴的声音很轻，"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为了省钱和我一起挤公交车的韩江。"
韩江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苏晚晴的手。
"那个韩江已经不存在了。"他说，"就像当年那个天真的苏晚晴也不存在了一样。"
苏晚晴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用纸巾擦拭眼角，努力恢复冷静。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她抽回手，"当作我今天喝多了。"
"没关系。"韩江理解她的痛苦，"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总要说出来。"
晚餐在沉默中结束。结账的时候，苏晚晴坚持要付账，韩江没有再争执。
走出餐厅，两个人站在路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送你回去。"苏晚晴说。
"不用，我自己打车。"韩江摆摆手，"你也早点回去。"
苏晚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她什么都没说，上了自己的车。
韩江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这次见面之后，他们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了。她会回到她的世界，继续她的生活，而他也会继续在小餐厅里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