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母亲。
韩江进后厨开始做菜，苏晚晴坐在餐厅里等待。她拿出手机处理工作邮件，但总是忍不住偷偷看向后厨的方向。
透过玻璃门，她能看到韩江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他动作很熟练，颠勺、调味、装盘，每一个环节都很专业。五年前的韩江还是个只会泡面的理工男，现在却能做出一桌好菜。
人真的会变。
二十分钟后，韩江端出三个菜：红烧肉、清蒸鲈鱼、蒜蓉菠菜。
"尝尝看。"韩江在苏晚晴对面坐下。
苏晚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质软糯，甜而不腻，比她在五星酒店吃过的还要好。
"很好吃。"她由衷地赞美。
"你现在住哪里？"韩江问。
"东湖别墅区。"苏晚晴喝了口茶，"你呢？"
"楼上。"韩江指指天花板，"租的两居室。"
两个人都沉默了。东湖别墅区的房价是这里的十倍，这个距离不仅仅是地理上的。
"你...结婚了吗？"韩江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
苏晚晴停下筷子，看着窗外："嗯。"
"什么时候？"
"两年前。"苏晚晴的声音很平淡，"你见过的，周明远。"
韩江想起来了。周明远是苏晚晴的大学同学，后来一起读的研究生，现在应该在法院工作。家境很好，人也很优秀，是苏晚晴父母眼中的完美女婿。
"恭喜。"韩江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什么好恭喜的。"苏晚晴低头吃菜，"你呢？有女朋友吗？"
"没有。"韩江如实回答，"太忙了。"
这也不完全是实话。这些年确实有女孩主动接近他，但他总是下意识地拿她们和苏晚晴比较，最终都没有结果。
"韩江。"苏晚晴突然抬头看着他，"你恨我吗？"
韩江愣住了。他确实恨过，恨她的选择，恨她的绝情，恨她那句"我们不合适"。但现在看着她，那些恨意似乎都消散了。
"不恨。"韩江摇摇头，"都过去了。"
苏晚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掩饰过去："那就好。"
她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下午还有个会。"
"账我来结。"韩江站起身。
"不用，我请你的。"苏晚晴从包里拿出钱包。
"在我的餐厅，哪有让客人付账的道理。"韩江坚持。
苏晚晴看着他，最终收起钱包："那我欠你一顿饭。"
"什么时候还？"韩江脱口而出。
"等这个案子结束。"苏晚晴说完这句话，匆匆离开了餐厅。
韩江站在门口，看着她上了一辆白色宝马，然后消失在车流中。
晚上九点，韩江正在清洗最后一批餐具，手机响了。
"韩江，是我。"苏晚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怎么了？"
"林志强的律师找过我，想私下和解。"
"条件呢？"
"撤销起诉，他们赔偿受害者医疗费，但不承认有罪。"苏晚晴停顿了一下，"还有，你的证据不能在任何地方使用。"
韩江明白了。林志强想用钱解决问题，然后继续经营他的餐厅帝国。
"你怎么想？"韩江问。
"我想拒绝。这个案子如果胜诉，会成为食品安全领域的典型案例，对我的职业生涯很重要。"苏晚晴的声音里带着犹豫，"但是客户更倾向于和解。"
"那就和解吧。"韩江说，"钱对受害者更实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