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方明处理事情雷厉风行，是我熟悉的风格。
他没有给王富贵任何喘息的机会。
“立刻停止所有破坏行为，恢复原状。”
他的命令不容置喙。
随后，他直接带走了那几个拆墙的壮汉，连同村委会几个和王富贵沆瀣一气的干部，理由是“协助调查”。
并且，他当场宣布，鉴于王家村村委会涉嫌严重违法违纪，其行政权力被暂时中止，由上级部门派工作组接管。
王富贵面如土色，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嘴里只剩下含糊不清的“是，是，一切听首长安排”。
现场被迅速清空，只剩下我和方明的人。
方明送走了那些被带走调查的人，这才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教官，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愧疚。
我摇了摇头，带他走进院子，寻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凳坐下。
“不怪你，是我自己想过几天清净日子。”
方明仔细打量着我，又看了看这破败的院落。
“组织上一直很关心你。当年的事……让你强制退役，是对你的保护，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当年的任务，九死一生。
我活了下来，却也一身伤病，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份信息在一次情报泄露中被境外势力掌握。
为了保护我，也为了保护我身后更大的秘密，组织上只能让我以“伤病”为由，低调退役，彻底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
“我只想守着这老宅子，安安静静的，就够了。”我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
这里是我唯一的根，是我对父母最后的念想。
方明听了我的话，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教官，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压低了声音。
“你这次触发的警报，不是普通的紧急联络方式。这是你父母当年为这个‘地方’，预设的最高级别的紧急求援机制。一旦触发，就意味着，这里面临着来自外部的、致命的威胁。”
我心头一震。
父母？
我的父母是普通的考古工作者，多年前在一次野外考察中意外去世。
他们怎么会和战区的最高级别警报扯上关系？
“你的祖宅，所在的地理位置，以及它本身，都可能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方明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
“组织上怀疑，王富贵这种村霸，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针对你，背后很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要的，或许不仅仅是这块地皮。”
我沉默了。
我想起这些天王富贵的种种反常行为。
他看这栋老宅的眼神，除了贪婪，似乎还有一种急切的探寻。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又带着担忧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陆沉哥，你……你没事吧？”
是林婉儿。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连衣裙，手里还提着一个菜篮子，显然是刚从学校下课，顺路过来看看我。
她是村里小学的老师，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能说上几句话的青梅竹马。
她看到院子里的方明和他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拘谨。
“我没事，婉儿。”我站起身，对她笑了笑。
她关切地看着我，又偷偷看了看方明，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