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杏「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不是我偷的!是二小姐让我藏的,她说……她说要让大小姐出丑!」

沈若薇立刻哭了,扑到柳氏怀里:「娘,我没有!是春杏污蔑我!」

柳氏忙着替她求情:「夫人,若薇年纪小,不懂事,定是春杏挑拨的,您别跟孩子计较。」

镇国公夫人没明着责怪,可看沈清晏的眼神却冷了几分——许是觉得,侯府的姑娘勾心斗角,失了体统。

沈清晏走出偏厅,风一吹,才发现后背的衣裙都湿了。她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心里清楚,这场宴不是她的机会,是柳氏和沈若薇的陷阱。若她再忍,别说嫁入国公府,恐怕连在侯府立足的机会都没有。她摸了摸发间的假珠钗,指尖被磨得发疼——从今天起,她不忍了。

三、暗夜筹谋,无用技能成破局利刃

回到静姝院,沈清晏关上门,把那支嵌珠钗扔在桌上,假珠滚落在案角,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走到书架前,移开最下层的一本《女诫》,露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母亲留下的医书,还有一本泛黄的账本。

她坐在烛火旁,烛苗跳动着,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她翻开医书,指尖划过书页上母亲的批注——「苦楝子性寒,少量可清热,与远志同服则伤气血」「寒水石性烈,长期入药可损脏腑」。母亲生前是太医院院判的女儿,精通医术,曾教她说:「女子多学一门手艺,总能自保。」那时她觉得,深宅里学医术没用,如今才明白,母亲是为她留了条后路。

她又翻开账本,上面记着母亲当年的陪嫁——五十亩良田、三间铺面、一箱珠宝玉器。可这些东西,她一样都没见过,定是被柳氏占了。柳氏总说「女子不宜接触俗务」,不让她碰管家的事,也不让她看账册,原来是怕她发现猫腻。

沈清晏揉了揉眉心,开始梳理府里的人事:柳氏虽掌家,却怕着父亲的庶妹二姑奶奶沈兰——沈兰嫁了个御史,性子泼辣,眼里容不得沙子,之前就因为柳氏克扣庶出公子的月例,跟柳氏吵过一架;管家嬷嬷是柳氏的陪房,却曾因贪墨库房的银子被父亲训斥过,心里对柳氏未必完全忠心;沈若薇看着受宠,却没什么真才实学,诗词歌赋都是柳氏请先生替她准备的,上次宴会上的诗句,就是先生写好让她背的。

她指尖在医书上敲了敲——柳氏常年喝「滋补」汤药,沈若薇也总说头晕,或许能从这里找突破口。还有账册,父亲书房里应该有侯府产业的总账,若能找到柳氏贪墨的证据,就能让父亲看清她的真面目。

烛火燃到了尽头,沈清晏吹灭蜡烛,窗外的蔷薇花瓣被风吹进来,落在案上。她拿起母亲的医书,贴在胸口——母亲,女儿不会再任人欺负了,您留下的东西,女儿会一件一件拿回来。

四、暗箭再至,汤药里的阴私

赏花宴过去三日,静姝院的气氛依旧沉寂,可沈清晏知道,柳氏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每日都翻看医书,还让丫鬟秋纹悄悄打听府里的动静——秋纹是母亲留下的旧人,对她忠心。

第四日清晨,柳氏身边的大丫鬟碧云端着一碗汤药来了,黑漆的药碗,冒着热气,嘴角的笑没到眼底:「姑娘,夫人说您前几日在国公府受了惊,特意让人熬了安神汤,您快趁热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