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江湖，情爱最是锋刃。
她唇角的笑意，似毒似蜜，让我一次次跌入深渊； 我曾握剑斩敌，却抵不过她低眉的一瞬。
情与欲交错，忍与放肆之间，每一步都可能是覆灭。
1
夜雨如刀，打在肩头，冰凉透骨。
我单膝跪在青石地上，掌心的鲜血与雨水混成一道，顺着指缝滴落。身后，是整座山门弟子森然的目光；面前，是师兄林寒手中的判决。
“顾行舟，你胆敢污蔑掌门，妄称师门中人勾结赤风堂，意图颠覆江湖？”林寒声音冷硬，仿佛铁器相击，毫无情感。
我抬头，雨水顺着额角滑下，模糊了眼。嘴角却挂着笑，带着血腥气的笑。 “林寒，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我妄称，而是你早就同他们暗通款曲。”
他眼底闪过一丝细不可察的波动，却很快被冷意取代。 “够了。顾行舟，你今日私闯密室，杀我同门，证据确凿。自今日起，逐出师门，永不容回！”
长剑出鞘的声响，在雨幕下格外刺耳。背后弟子一声冷喝，刀刃已架在我颈侧。
我盯着林寒的眼，胸腔仿佛被火灼烧。那是少年起一同练剑的师兄，那是并肩流血的兄弟。如今却亲手将我逼入深渊。
“好一个证据确凿。”我笑，嗓子里带着血，“你既要我死，就别妄称公义。”
下一瞬，我猛地起身，夺剑，反手一撩。火星与雨水交织，短短数息，我已杀出一条血路。身后山门寂然，只有林寒的声音追逐而来。
“顾行舟，从此江湖，再无你立足之地！”
——
我一路跌入雨夜，心中翻涌的不止是愤怒，还有难以言说的荒凉。江湖广阔，却再无归处。
直到我在破旧巷口，看见那柄青伞。
伞下的女子，素衣淡妆，眉眼带笑。雨珠顺着伞檐滴落，映得她眼中光华流转。她看着我，仿佛早已知晓我会出现。
“顾行舟？”她轻声唤出我的名字，似曾相识。
我戒备地握紧剑柄。 “你是谁？”
她未答，只侧过身，将伞撑向我，唇角微扬。 “雨太大了，你想死，也不必在泥水里。”
她的气息很近，带着陌生的冷香。我心中一紧，却未曾后退。就在这片暧昧的距离间，忽有数道人影自暗巷掠出。
赤风堂的杀手。
我剑出如风，血花在雨幕中绽放。可人数太多，我体力已尽，肩口再中一刀，鲜血滚烫。
而她忽然笑了。
笑得危险，笑得像在看戏。她指尖轻挑，袖中暗器破空而出，瞬息之间，杀手惨叫倒地。
她转头看我，眼眸明亮得刺人。 “顾公子，你如今是被逐之身，人人得而诛之。可我救你一命，你打算如何谢我？”
我胸口起伏，握剑的手微颤。救命，却伴着讥讽。她站得很近，呼吸交织，暧昧到让人心乱。
“你想要什么？”我问。
她低声笑，轻轻凑近我耳畔。 “我要你，欠我。”
雨声瞬间变得更大，仿佛替她遮掩了这句低语。可我心里，却比剑伤更疼。
这一刻，我明白，江湖不会放过我。 而眼前的女子，更危险过所有锋刃。
2
雨停后，天色却更冷。雾气缭绕，破败的小茶肆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灯。
我倚在角落，肩口的伤口火辣作痛。女子替我斟了一杯酒，眼尾挑起，像是在看一只被困住的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