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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没有阻拦，只立在门口，目光若有若无。
楚晚晴替我褪下衣衫，刀口映入眼帘。她动作轻柔，指尖却带着坚定。草药压上伤口，清凉的痛感让我咬紧牙关。
“顾公子，你向来独行，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她低声问。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被昔日师兄陷害，逐出师门。如今赤风堂追杀，已无容身之地。”
楚晚晴闻言，眉心紧蹙，却没有追问。只是继续替我上药，眼神里透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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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忽然走近，声音淡淡：“楚姑娘医术果然了得，难怪顾公子对你印象深刻。”
她的话轻飘飘，却像锋刃。
楚晚晴微愣，随即笑道：“江湖人皆该互助，何谈印象深刻？”
苏婉弯起唇角：“可你眼中的关切，可不像只是‘互助’。”
我心口一紧。苏婉说话向来暧昧，但这一刻，她语气里的锋芒，比夜里的剑还冷。
楚晚晴没有反驳，只专心处理药草。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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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度降临。伤口暂时止住了血，可我心里更乱。
楚晚晴坐在灯下研磨药材，烛火映出她清秀的侧影。那一刻，我竟生出一丝久违的宁静。
苏婉却靠在窗边，双手抱臂，眼神深沉。她忽然开口：“顾行舟，你可知赤风堂为何不惜一切追杀你？”
我看向她，沉声道：“因为我揭穿了他们与林寒的勾结。”
她摇头，唇角带笑，却笑意冰凉：“不止如此。赤风堂当年血洗顾家，你竟还不知？”
我心头一震，呼吸骤停。
“你说什么？”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苏婉缓缓走近，眼神直刺我心底：“你父母、族人之死，并非江湖旧怨那么简单。赤风堂的人奉谁之命，你该去查。”
我胸腔翻涌，怒火与悲痛交织。手指紧扣剑柄，指节发白。
楚晚晴抬头，担忧道：“顾公子，别乱动！你的伤口……”
可我已听不进。血债的真相，像是一柄新刀，割开了旧伤。
苏婉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奇异的诱惑：“你若想报仇，就该跟我。否则，你终生都困在迷局里。”
她走到近处，眼神暧昧又危险，仿佛下一刻便会将我推入深渊。
楚晚晴想开口，却被我抬手阻止。
这一刻，我心里清楚： 楚晚晴是安稳，是救赎。 而苏婉，是烈火，是深渊。
可偏偏，我被深渊的火焰紧紧吸住。
5
夜色浓得像墨，山林之间，风声猎猎。
我随苏婉、楚晚晴一路行至断崖之上。月光洒下，石壁森冷，脚下是万丈深渊。前路无退，却有一群黑衣人早已等候。
最前方，立着一人。
——林寒。
他仍旧一身素色长衫，腰间长剑如旧。只是眉眼间的冷漠，早已陌生。
“顾行舟。”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森冷，“我已警告过你，不要插手不该插手之事。你偏不听，如今走到这一步，怪不得人。”
我心头火焰燃烧，剑已半出鞘。 “林寒，当年我们同练剑，同饮酒。我把你当兄长！你却与赤风堂狼狈为奸，还血洗顾家！”
他神色微滞，却很快恢复冷漠：“江湖之事，成王败寇。你顾行舟不过是个弃子，谈何血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