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深盯着手写板上娟秀的字迹,又看了眼她手语动作:拇指按在喉间,再比 “二”,心里了然:他学的手语里,“喉咙”“次数” 就是这个手势。
他拿起瓷罐,指尖碰了碰药膏,凉意顺着指腹散开:“你自己熬的?”
苏挽点头,在手写板上补:“孤儿院后面有草药园,院长教的。” 刻意隐去 “父亲方子” 的细节,只留最无害的说法。
陆宴深挖了点药膏涂在喉咙上,清凉感瞬间压下灼痛感,咳嗽竟真的轻了。
他抬眼看向苏挽,她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 “康泰药厂” 标识,指尖无意识蜷了蜷。这个细微动作,搭配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紧绷,陆宴深不用看手写板也懂:她认识这个药厂。
“你见过这个标识?” 他突然问。
苏挽猛地回神,赶紧在手写板上写 “第一次见”,又比划手语强调 “没见过”,但耳尖却悄悄红了,因为刚才看得太入神,忘了掩饰。
陆宴深没戳破,只是把瓷罐推回给她,在她的手写板上补了句:“早点回去睡,明天别去主楼。” 字迹刚劲,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回到房间,苏挽却没了睡意。她拿出白天从地上捡到的纸片,是林薇薇掉的手袋里漏出来的,只有一角,上面印着 “康泰药厂 批次 202409”,还有个模糊的 “毒” 字。
她把纸片和粉末试管放在一起,心跳越来越快。202409 批次,正是父亲去世前最后研发的那批药。
第二天一早,苏挽刚洗漱完,就听到院门外有动静。
她走到窗边,看到林薇薇的助理正往她的帆布包里塞东西,一个小玻璃瓶,标签上写着 “违禁镇静剂”,和陆宴深桌上那瓶蓝瓶水的成分一样。
苏挽瞳孔一缩,赶紧开门。
助理吓了一跳,手里的玻璃瓶差点掉在地上,转身就想跑,却被苏挽抓住了手腕。
苏挽没急着比划手语,先把手写板掏出来,快速写:“谁让你放的?” 举到助理面前,眼神冷得像冰。
助理挣扎着要甩开,可苏挽的力气比看起来大,攥得她手腕生疼:“是…… 是林小姐让我放的!” 她急得快哭了,“她说只要把这个放进你包里,陆总就会以为你走私违禁药,把你赶出陆家!”
苏挽松开手,助理跌坐在地上,爬起来就跑。
她拿起帆布包里的玻璃瓶,标签上的生产批号赫然是 “康泰药厂 202409”,和纸片上的批次一模一样。
她把玻璃瓶放进暗格,心里冷笑:林薇薇这是急了,想栽赃她,掩盖药厂的秘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陆宴深查到林薇薇的门禁卡是三年前办的,和你父亲去世时间吻合。” 苏挽看着短信,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 “谢谢”。
她走到书桌前,在手写板上写下 “202409 批次”。父亲的日记里写过,这批次药本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可被人加了致幻剂,变成了害人的东西。现在林薇薇不仅有药厂门禁卡,还藏着同批次的违禁药,父亲的死,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苏挽赶紧把手写板藏起来,开门一看,是陆宴深的助理:“苏小姐,陆总让你去主楼书房一趟,说有东西要给你看。” 助理手里还拿着张便签,是陆宴深写的:“带上你的手写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