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是一个远程电击控制器。
只要我让她有丝毫“不顺心”，只要我试图反抗，哪怕只是沉默的时间长了一点，她就会微笑着，在任何地方——饭桌上、学校里、亲戚面前——悄悄按下口袋里的按钮。
强烈的电流会瞬间击穿我的意志，让我抽搐、失禁，丑态百出。
她再用一种无奈又悲伤的语气对别人说：“看，我这孩子，学习学得身体都坏了，总是突然就这样，我真是不容易啊……”
外人只会同情她，谴责我的“不懂事”和“脆弱”。
日复一日的羞辱和身体摧残，最终把我变成了一个真正麻木、顺从的行尸走肉。
“清欢？”林桂芬见我死死盯着手环不动，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和不耐，但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怎么了？这是妈妈特意给你买的，最新款呢，能定位、测心率，妈妈能随时知道你是不是安全。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妈妈担心你。”
她伸出手，想要拉过我的手腕。
那双手，曾经无数次“爱抚”过我的头，也无数次毫不犹豫地按下让我生不如死的按钮。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恨意。
几乎是耗尽了重生带来的所有自制力，我抬起脸，扯动嘴角，努力模仿出曾经那个懦弱苏清欢会有的、略带羞涩和感激的笑容。
“真的吗？谢谢妈妈。”我主动伸出手腕，声音乖巧温顺，甚至带着一丝受宠若惊，“还是妈妈想得周到，我最近……确实是有点容易走神，让妈妈担心了。”
林桂芬眼里的那一丝疑虑消失了，被一种满足的、全知全控的快意取代。
她熟练地把手环扣在我的手腕上，“咔哒”一声轻响，锁死了。
冰冷的塑料触感紧贴皮肤，像一条毒蛇盘踞而上，随时准备噬咬。
但这一次，它的内部是空的。
上辈子，直到我死，我才从一个老护工口中知道，林桂芬用的那个电击控制器，是找地下作坊改装的，质量极差，电流不稳定，对人体伤害极大。
而那个改装的人，似乎和“明日阳光训练营”里的某个“教官”有点关系。
“好了。”林桂芬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指尖温热，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戴着就不许摘下来了哦，这是妈妈对你的爱。”
“嗯，我一定永远戴着，永远听妈妈的话。”我垂下眼睑，遮掩眸底疯狂滋长的冰冷火焰，语气虔诚得像在发誓。
爱？
不，这是狩猎开始的信号。
而我，不再是猎物。
吃完饭，我以讨论填报志愿为借口，溜进了苏念的房间。
她正对着一本厚厚的招生简章发呆，眼神憧憬又压抑。
“姐，妈是不是又……”她看到我，下意识想抱怨，却又习惯性地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反锁上门，走到她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从睡衣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好的、还带着油墨味的文件袋，塞进她手里。
“这是什么？”苏念疑惑地打开。
当她抽出里面那张省外TOP大学、她梦寐以求的专业录取通知书复印件时，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姐！这……你哪来的？妈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