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猛地一缩。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讲过,古老的骗术门道,分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各司其职,构陷布局,杀人不见血。
“你是……”
“‘淫梦戏猴局’。”她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像毒蛇信子嘶嘶作响,“赌场那套,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吃你的,我们帮你,连本带利,掏空他们的五脏庙。”
我心脏狂跳,血液像是冻住后又猛地烧沸。“为什么帮我?”
“看你顺眼。”她答得敷衍,黑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而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永利皇宫背后那位,‘葡京赌王’何昌明。你输掉的,大半进了他的口袋,不是吗?”
何昌明。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那个总是笑眯眯,拍着我肩膀说“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但要懂得收手”的何叔。把我当猪养,养肥了再开宰的何叔!
恨意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紧心脏,榨出最后一点力气。我盯着她:“怎么帮?”
“跟我来。”她转身,裙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不容置疑。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捏着那枚最后的筹码,指尖用力到发白。
4 门将的阴谋
穿过人造运河,绕过喧闹的赌区,进入一部需要密钥的专属电梯。电梯无声上升,数字跳动,最终停在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楼层。
门开,是一条极安静的走廊,地毯厚得吞没所有脚步声。她推开一扇厚重的实木门。
里面不像酒店套房,更像一个极端简约的指挥中心。几面巨大的液晶屏占据整面墙,此刻暗着。长条办公桌上,并排摆着三台顶级配置的电脑,线路梳理得一丝不乱。空气里有新机器特有的金属和塑料味,混合着刚才她身上那股冷香。
除了她,还有三个人。
一个穿着嘻哈、头发染成扎眼绿色的年轻男孩,戴着巨大耳机,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翻飞,屏幕上是飞速滚动的代码。
一个微胖、戴着厚眼镜的男人,面前摆着几台拆开的手机和信号接收器,正拿着万用表测着什么,神情专注。
还有一个女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擦着一副扑克牌,手法快得眼花缭乱,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们在她进来时抬了下头,目光扫过我,没有任何好奇或欢迎,就像看一件即将被使用的工具。
“正将,我。”黑裙女人走到主位坐下,双腿交叠,高跟鞋尖一点一点,“负责全局。你可以叫我‘琉璃’。”
她指向绿毛男孩:“提将,阿鬼。信息攫取,网络渗透,他是祖宗。”
“反将,老胖。”微胖男人推了推眼镜,憨厚地冲我笑了笑,眼神却精明的很,“设备支持,环境架构,没有他搞不定的场。”
擦牌的女人头也没抬:“脱将,媚姐。善后,撤离,必要时……”她指尖一弹,一张扑克牌嗖地钉在几米外的镖靶红心上,“清除障碍。”
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意。这是一个完整的、高度专业化的诈骗团队。
“戏猴局,核心是‘淫梦’二字。”琉璃的声音把我注意力拉回,“不是色欲,是‘沉迷’。让目标彻底沉溺于我们为他编织的梦境里,欲望被无限放大,理智被彻底剥夺,变成一只表演拙劣、引人发笑的猴子,最终心甘情愿献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