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姐，她不婚，爸妈没给她买房买车吧？你拿了大头，现在计较她在家吃住那点开销？你良心不会痛吗？”
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感觉今天KPI超额完成了。
【哈哈哈郑律的白眼，我的互联网嘴替！】
【这男的，妥妥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啃老还嫌妈不给力。】
那头的男人被我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恼羞成怒。
“我来是让你劝我妈的，不是让你来挑我毛病的！”
“你想让你妈不离婚，我办不到。我只会劝她快跑。”我语气冷下来，“但如果你真想让你爸好好养病，我给你两个建议。”
我竖起两根手指。
“一：你，立刻，马上，出钱，给你爸请最好的护工。”
“二：闭上你的嘴，别掺和你爸妈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最后，”我脸上挂着职业微笑，“麻烦转告你母亲，如果她想咨询离婚，我的后台私信，随时为她敞开。首次咨询，免费。”
我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切断了连线。
03
挂断连线，我心里莫名有点堵。
那个男人的话，像一根刺，扎得我不舒服。
不是因为他的逻辑，而是他描述中，那个母亲的形象，模糊、麻木、沉默，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
我晃了晃头，准备接下一个咨询，把这点不愉快赶紧甩出去。
可没想到，两天后，我收到了一个私信。
发信人的ID很简单，一个“婷”字。
“郑律师，你好。我是前天那个连线男人的姐姐，张婷。我想……我想带我妈来见你一面。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的心猛地一沉。
来了。
我立刻回复：“好的，时间地点你们定，我随时有空。”
约在了一家安静的茶馆包间。
我提前到了，点好了茶。没多久，包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张婷，看起来三十多岁，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感。
另一个，应该就是她的母亲，刘雨菲女士。
她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也更……憔悴。
她的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眼神空洞，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
走路的姿势很僵硬，背微微佝偻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警惕小心”的气息。
张婷扶着她坐下，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
刘雨菲捧着茶杯，指尖都在发抖。
“郑律师，”张婷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谁听见，“我弟弟在直播里说的那些话，都是狗屎！都是我爸教他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爸……就是个人渣。”张婷的眼圈红了，“外面的人都觉得他是个老好人，脾气好，顾家，对我妈百依百顺。但是，在家里，他根本不是那样的。”
“他怎么对你母亲？”我问。
“控制。”张婷吐出两个字，“可怕的控制狂。小到穿着打扮，大到交什么朋友，去哪里，几点出门，都要管。我妈稍微有点不合他心意，他就PUA，经常对我妈说：‘菲，我可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呢’，‘我这么爱你，会做伤害你的事吗？’”
“他还经常冷暴力，一有什么不合他意的，他可以一连好几天不跟我妈说话，整个家里的气氛像结了冰一样。每次都要折磨到我妈崩溃了，主动去找他道歉，承认是自己的错，他才会‘原谅’我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