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评估完成。您提供的这些记忆碎片，情感负净值较高，但密度和强度尚可。我们愿意出价……三百万元人民币，收购您刚才所回想的所有‘负面记忆’。”
“三……百万？”张伟猛地摘下头盔，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卖掉那些让他难受的记忆，就能得到三百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的。交易一旦达成，款项立刻到账，绝对合法合规，经得起任何调查。同时，您将永久失去刚才所回忆的那些特定记忆片段，无法恢复。”
男人冷静地补充，“您是否接受？” 理性在尖叫着阻止他，未知的恐惧攫住了他。但三百万！岳父的手术费、圆圆的芭蕾课、甚至还能换一辆更安全的车……这些画面瞬间冲垮了他的犹豫。
“我……接受！”张伟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很好。请签署这份电子协议。”男人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
张伟根本无暇细看，手指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拿起另一个更复杂的仪器，再次对准张伟的头部。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张伟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像低血糖发作瞬间的恍惚。
几秒后，不适感消失了。 男人递给他一部全新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银行APP的登录界面：“这是您的交易附赠品，账户已为您开通，资金已到位，您可以实时查询。” 张伟手指颤抖着输入初始密码，点开余额查询。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长串数字：￥3,000,000.00 他反复数了好几遍，确确实实是三百万！一股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淹没了他，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张伟，真的在一夜之间，暴富了！
三 记忆的代价
怀揣着巨款，张伟几乎是飘着回家的。
雨不知何时停了，夜空格外清澈，连空气都变得甜美起来。
他冲进家门，一把抱住正在收拾客厅的李慧，兴奋地转了个圈：“老婆！我们有钱了！爸的手术费有了！圆圆想学什么都可以！”
李慧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通红的脸和异常发亮的眼睛，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张伟你怎么了？发烧说胡话了？是不是加班太累了？”
“我没有！你看！”张伟把手机银行余额直接怼到李慧面前。 李慧看着那一长串零，瞬间僵住了，脸色从疑惑变成震惊，然后是巨大的恐慌。
她猛地抓住张伟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张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抢劫？还是贪污了公司的钱？我们不能要这种钱！快还回去！”
张伟早就料到妻子会是这种反应，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照路上想好的说辞解释：“放心！这钱绝对干净！是我……是我之前无意中帮了一个大佬的忙，他给的回报。真的，合法收入！”
他无法解释“遗忘定价局”的存在，那太惊世骇俗，说出来恐怕会被直接送去精神病院。 李慧将信将疑，但看着张伟甚至因为遗忘了一些痛苦而显得格外真诚的眼神，以及那实实在在的银行余额，巨大的惊喜终于慢慢冲垮了疑虑。
她捂着嘴，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是喜悦，也是长久压力骤然释放的宣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