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董说让我照顾你。”林夏擦了擦手，“陆总，你书房里的《生物基材料前沿进展》，是最新版的吗？我上次在图书馆没借到。”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是来当保姆的，是来“找机会”的。他转身走向书房，拿出那本书递给她：“里面有我的笔记，你可以看，但别弄脏。对了，下周有个‘智能家居材料研讨会’，我帮你报了名，以研发部的名义。”
林夏接过书，指尖碰到书页上的笔记，字迹工整，标注着“此处可结合纳米涂层技术改进”“国内暂无成熟生产线，需与高校合作”。她抬头看向陆沉，他已经走到门口，背对着她：“周董那边，我会应付。你专心准备研讨会的材料，把你的‘生物基阻燃材料’好好展示一下。”
那天晚上，林夏在佣人房里，借着台灯的光看陆沉的笔记，又打开电脑修改研讨会的PPT。凌晨一点，她收到一条微信，是陆沉发来的：“论坛的帖子我看到了，有人匿名举报你‘传播负面情绪’，HR明天会找你谈话。你就说‘只是分享行业数据，没有针对公司’，剩下的我来处理。”
林夏回了句“谢谢”，关掉微信，继续改PPT。窗外的西湖泛起微光，她想起三年前毕业典礼上，导师对她说的话：“材料学是‘慢学科’，要耐得住寂寞，但遇到该争取的机会，别退缩——好的材料，不仅要耐高温，还要有韧性，能抗住压力。”
第二天早上，HR果然找林夏谈话。办公室里，HR经理拿着打印出来的论坛帖子，语气严肃：“林秘书，你这样做影响很不好。公司一直很重视女性员工的发展，你这样说，会让外界以为我们公司有性别歧视。”
林夏拿出准备好的行业报告：“王经理，我发的不是‘负面情绪’，是行业普遍存在的问题。你看，这是中国材料学会去年发布的《女性科技人才发展报告》，里面提到‘国内材料行业女性研发人员占比仅22%，晋升率比男性低37%’——我的数据只是瑞贝的一个缩影。”
HR经理皱着眉，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陆沉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王经理，林秘书的帖子我看过了，是我让她整理行业数据的，准备用于公司的‘性别平等培训’。这事不怪她，是我没提前和你说清楚。”
HR经理愣住了，随即堆起笑：“原来是陆总安排的，那没事了。我们肯定支持公司的培训工作，需要我们配合的话，随时说。”
陆沉点点头，拉着林夏走出HR办公室。走廊里，林夏小声说：“谢谢你，陆总。”
“不用谢。”陆沉停下脚步，看着她，“我不是帮你，是帮公司。瑞贝要想在智能家居材料领域站稳脚跟，不能缺了像你这样的技术人才——不管是男是女，有能力的人，就该有机会。”
那天下午，林夏收到了周若兰的微信：“晚上不用来陆家了，钟点工找到了。你把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尤其是行政部的琐事，别总想着‘研发’的事，女孩子做行政，稳定。”
林夏看着微信，笑了笑。她打开私人硬盘，把《性别平等白皮书》又完善了一遍，加上了“智能家居材料领域女性人才培养建议”，然后发给了陆沉。半小时后，陆沉回复：“很好。下周的研讨会，我陪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