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里有了主意。
“夫君，”我坐到他身边，给他捏着肩膀，“其实，我倒有个法子，或许能让爹改变主意。”
“什么法子？”他立刻来了精神。
“爹不让你去，是怕你惹麻烦。但如果你能证明，你不但不会惹麻烦，还能帮他解决麻烦，那他不就放心了？”
“怎么证明？”
“我听说，爹最近在为南境军粮的事发愁，对吗？”我问。
裴瑾一愣，“你怎么知道？”
裴大将军负责的南境驻军，粮草供应一直是个大问题。路途遥远，山路崎岖，加上沿途官吏层层克扣，每次都弄得焦头烂额。
“我……我听府里的下人闲聊时说起的。”我低下头，做出有点害怕的样子，“我是不是不该多嘴？”
“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裴瑾不耐烦地挥挥手，“我爹为这事，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你有什么法子就快说！”
“我爹……我爹还在世的时候，”我开始胡编，“他也是个商人，走南闯北。我小时候听他说过，从京城到南境，走官道确实远。但如果从‘苍云岭’那边穿过去，能省下一半的路程。”
“苍云岭？”裴瑾皱眉，“那地方山高林密，还有野兽，根本没路！”
“是没有官道。”我纠正他，“但是，我听我爹说，那边有些采药的山民，走出了一条小路。路虽然难走，但只是运粮的话，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最关键的是，那条路，不经过任何州府，可以避开那些贪官污吏。”
我说的这条路，是我上一世，从萧远那里听来的。这是他后来用兵的秘密通道。
现在，我把它“送”给裴瑾。
裴瑾眼睛亮了。他虽然蠢，但不傻。他立刻明白了这条路的关键所在。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他激动地站起来。
“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议论这些军国大事。”我怯生生地说。
裴瑾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赞许。他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一拍大腿。
“不行，这事我得马上去告诉爹！”
“夫君，别急。”我拉住他。
“又怎么了？”
“您就这么空口白牙地去说，爹未必会信。而且，就算信了，功劳也全是您的吗？”我点到为止。
裴瑾停住了。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那你的意思是？”
“您不如，自己先去探探路。找几个可靠的人，悄悄地去苍云岭走一趟。画出详细的地图，甚至可以先试着运一小批粮食过去。等所有事情都办妥了，您再把地图和结果，一起放到爹的面前。”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时候，爹看到的，就不是一个空想，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功劳。一个只有您，能办成的功劳。”
裴瑾的呼吸都粗重了。
他完全被我描述的场景给吸引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他爹对他刮目相看，把他那些兄弟们全都比下去的画面。
“好！就这么办！”他用力点头，“还是你脑子好使！”
他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我。
不带任何情欲，纯粹是……欣赏。
“这件事，你别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我娘。”他叮嘱我。
“夫君放心，我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