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呢？”
“我爸上夜班，我妈...我继母去我姥姥家了。”马明说“继母”这个词时，嘴角微微抽动。
周正假装随意地问：“你继母对你好吗？”
马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行。”
同样的回答，同样的平静。周正心中的警铃大作。
回到警局，周正立即调出马明家的资料。马明的继母叫王红梅，有两次因虐待儿童被举报的记录，但都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更令周正震惊的是，王红梅和林小虎的继母李凤霞、第一起案子死者张淑芬竟然是同一个麻将圈的牌友。
“这不是巧合。”周正对苏玲说，“三个死者认识，都是虐待继子女的继母，而且死亡时间都在满月之夜。”
苏玲递给他一份报告：“还有更奇怪的。三名死者体内都检测到一种特殊镇静剂，通常用于兽医手术。凶手可能有医学背景。”
周正沉思片刻：“查查林小虎和马明的活动轨迹，特别是前两起案发时间他们在哪。”
调查结果显示，每次案发时，两个少年都有不在场证明，要么在学校，要么在对方家里。但周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三天，周正决定跟踪林小虎。放学后，少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家废弃工厂。周正悄悄跟上，看见林小虎和马明在厂区深处的一间仓库前停下，四下张望后推门而入。
周正绕到仓库侧面，从破窗向内窥视。仓库里聚集了十几个少年，年龄从十二岁到十七岁不等。他们围成一圈，中间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
“下次行动定在下个满月之夜。”女子声音冷静，“目标资料已经发给你们了。记住，我们只惩罚那些真正有罪的人。”
林小虎举手：“王医生，这次让我来做最后一刀吧。为了小芸。”
被称为王医生的女子点头：“可以，但必须严格按照计划来。镇静剂用量要精确，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证据。”
周正的心跳加速。他正想靠近听更清楚，不小心踢到了一块金属。仓库内瞬间安静下来。
“谁？”马明厉声喝道。
周正知道暴露了，干脆大步走向仓库正门，亮出警官证：“警察！所有人不许动！”
仓库内一片混乱。少年们四散奔逃，王医生从后门溜走。周正只抓住了林小虎和马明。
审讯室里，两个少年出奇地镇定。
“你们在策划什么？那个王医生是谁？”周正逼问。
林小虎抬起头，眼神不再空洞，而是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她是个好人，帮助我们的好人。”
“帮助你们杀人？”
“帮助像我们这样的人活下去。”马明冷笑，“你知道我继母对我做了什么吗？她把我的头按进马桶里，因为我数学考了98分而不是100分。”
林小虎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我继母喜欢用烟头烫我，说这样能让我记住教训。我们报过警，找过老师，但没人真正帮我们。”
周正感到一阵寒意：“所以你们就自己动手？”
“我们只是执行了正义。”林小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些女人罪有应得。”
周正拍桌而起：“你们这是谋杀！”
“那她们对我们的虐待算什么？”马明反问，“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不了我们，我们就自己保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