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用力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好一个长伴左右！”
可他的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的认真。我心里一沉，预感到了什么，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着他的下文。
夜幕低垂时，全城的烟火如期而至。
“轰——啪！”
绚烂的光朵在墨蓝天幕上炸开，流光溢彩，将整座津门照得亮如白昼。傅沉舟拉着我的手，走到最高的露台上。底下是万家灯火，头顶是璀璨花火，风里带着烟火的气息，一切都美得像个梦。
“好看吗？”他问。
“好看。”我仰着头，烟火的光落在我眼里，明明灭灭。我多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驻，多希望他说的“长伴左右”是真的。
可烟火再美，也终会熄灭。就像我的希望，终究只是一场痴心妄想。
烟火盛放到最绚烂时，傅沉舟突然击掌三下。乐声和喧哗渐渐止歇，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松开了我的手，向前一步，面向众人，声音裹挟着内力，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今日双喜临门！一则庆贺我军获江北布防，大势已定！二则——”他顿了顿，侧过身，目光掠过我的脸，没有一丝停留，径直看向席间一位穿着洋装、神色娇羞的女子，“本督宣布，将与金陵宋氏长女宋玉瑶缔结婚约！”
“玩物岂堪登堂室？”
他笑着，像是在说一句无伤大雅的调侃，甚至伸手，如往常那般，轻捻了捻我的下颌。然后，他的视线下滑，落在我曾被韩猊攥出过青紫痕迹、如今被金镯遮掩的手腕上，语气轻慢得如同掸去一粒尘埃：
“何况是双……被人用旧的玉臂。”
轰！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满城烟火的光映在我脸上，却暖不了我丝毫。无数道目光射过来，惊愕、怜悯、嘲讽、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每一寸皮肤。我看见宋部长满意的笑容，看见宋玉瑶羞涩的低头，看见傅沉舟部下们了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