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那个……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赵帥猛地站起来，抓起背包就往门口冲。
“哎，别走啊！”我“依依不舍”地追上去，“哥还没跟你说我欠了多少网贷呢……”
“不用了哥！你保重！”赵帅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我大姨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跺了跺脚，指着我：“你……你……”
“我什么？”我一脸无辜，“大姨，你要是也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我这还得研究研究，怎么把这电脑卖个高价呢。”
我大姨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我走到冰箱前，从最里面，拿出了一瓶冰镇肥宅快乐水，拧开，吨吨吨地灌了半瓶。
嗯，演戏，也是个体力活。
4.家庭鸿门宴，我带了份“大礼”
自从我“破产”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我家消停了好几天。
估计我大姨把我穷困潦倒、欠了一屁股网贷的光辉事迹，在亲戚群里进行了循环广播。
我乐得清闲。
但这种清闲，注定是短暂的。周四晚上，我妈那边的二舅给我打电话了。
“小伟啊，这个周六，你外婆八十大寿，在‘福满楼’摆了几桌，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外婆的寿宴。这个我躲不掉。
我嘴上答应着：“一定到，二舅。”
挂了电话，我就知道，这顿饭，绝对不是吃饭那么简单。这是一场针对我的“鸿门宴”。他们肯定觉得，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我再怎么“胡闹”，也得顾及脸面。
脸面？我的脸面早就在一次次“帮个忙”、“你当哥的”、“你还年轻”中被他们撕得稀巴烂了。
周六，我特意换了身最旧的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恤，一条膝盖上磨出毛边的牛仔裤。出门前，我还特意没刮胡子，对着镜子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更憔悴一点。
我没空手去。我路过一家打印店，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
等我到“福满楼”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三姑六婆，表兄表妹，乌泱泱一大片。
我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那眼神，有同情，有鄙夷，有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大姨坐在主位旁边，看到我这副尊容，嘴角撇了撇，没说话。
我乖巧地走到外婆身边，说了几句祝寿的吉祥话，然后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饭局开始，推杯换盏。一开始，大家还只是旁敲侧击。
“小伟啊，最近工作怎么样啊？”三姑问。
“就那样，混口饭吃。”我埋头扒饭。
“听说你们年轻人压力都很大，可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四姨说。
“没事，习惯了。”我夹了一筷子青菜。
他们看我油盐不进，终于忍不住了。
还是我大姨先开的口。她放下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小伟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就没了爸妈，一个人打拼不容易。现在遇到困难了，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要是不拉一把，实在说不过去。”
来了，正题来了。
二舅立刻接话：“是啊是啊。小伟，我听你大姨说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欠钱了？跟舅说，欠了多少？大家都是一家人，凑一凑，总能帮你把这个坎儿迈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