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没有直接说 “剧本”,只是轻声问:“你还记得去年团建,你给我递芒果汁吗?你明明知道我过敏。”
他的脸色变了变,皱着眉回忆:“我记得那天早上还提醒自己,千万别让你碰芒果,可到了团建现场,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就…… 就递过去了。递完我就后悔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还有林薇的莲子羹。” 我继续说,“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应该收下’,哪怕心里不想?”
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是!我当时看着她递过来的杯子,明明觉得不对劲,可好像有个声音说‘该收下’,我控制不住自己。”
夕阳落在我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终于松了口:“顾驰,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所有事,因为我也在找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在挣扎,那些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不是你的错。”
他的呼吸顿了顿,慢慢伸出手,像是想碰我的头发,又怕我躲开。这次我没偏头,任由他的指尖轻轻落在我的发梢,带着海风的凉意。
“那我们…… 可以一起找答案吗?” 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不管是什么在控制我,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我看着他眼底的坚定,想起这几天他默默跟在我身后,帮阿雅搬椰子,在我看大纲时安静待在一旁,没有追问,没有纠缠。那些过往的委屈还在,可眼前这个带着一身伤痕、愿意陪我寻找真相的人,也真实存在。
“好。” 我点了点头,“但我们得慢慢来,先从弄清楚‘那些声音什么时候会出现’开始。”
他的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像长久阴雨后突然放晴的天空,连眼角的乌青都好像淡了些。他伸手想抱我,又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伤,动作停在半空,最后只是轻轻攥住了我的手腕 —— 这次他的手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偏执的用力。
海风卷着海浪声吹来,远处的白鹭排成一排,掠过橘红色的海面。我看着顾驰的侧脸,忽然觉得,或许这场偏离剧本的重逢,不是结束,而是我们一起挣脱规则的开始。虽然真相还藏在迷雾里,但至少现在,我们终于站在了同一边。
6 第六章 暗流与计谋
清晨的市集总飘着芒果和山竹的甜香,顾驰拎着竹篮跟在我身后,手指会下意识避开摊位上的芒果干 —— 这是我们在岛上待的第五天,他已经能熟练记住我所有的禁忌,连阿雅煮海鲜汤时放香菜,他都会提前轻声提醒。
“晚晚,你看这个椰子冻,昨天老板说今天会做。” 他指着摊位上晶莹的冻块,眼里带着点期待,像个等着被夸的孩子。我笑着点头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难得的悠闲。
是他的特助打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顾总,不好了!咱们和欧洲那边的合作突然黄了,对方说收到了‘伪造的违约证据’,还有…… 公司核心项目的设计图丢了,现在董事会的人都在找您!”
顾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伪造证据?设计图怎么会丢?我离开前不是让你锁进加密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