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叹了口气，脸色有点发白：“别提了，晦气。上周不是下雨吗？咱公司附近那个十字路口，撞死个女孩，挺年轻的，听说还是咱们新来的实习生……”
我的心猛地一跳，某种不祥的预感毫无征兆地攥紧了我：“实习生？哪个？”
“好像……好像叫林薇？对，是叫林薇！上周五晚上的事，雨太大，司机没看清……”
电梯“叮”一声到达楼层。小李走了出去，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
林薇？上周五？车祸死了？
那……那过去这四五天，每晚和我聊得火热，那些撩人露骨的话……是谁？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我猛地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和林薇的聊天界面。那些滚烫的、暧昧的、不堪入目的文字此刻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眼睛。
不可能！绝对是搞错了！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行政部，抓住一个相熟的同事，声音发颤：“新来的……林薇……她……”
同事被我的样子吓到，愣了一下，才惋惜地摇摇头：“你也知道了？唉，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姑娘，上周五下班出的事……”
世界的声音瞬间远去，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她死了？在我收到第一条暧昧信息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那手机那头的是谁？恶作剧？鬼魂？
混乱的思绪最终指向一个地方——监控。公司的监控室。我必须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用尽毕生的演技才勉强稳住几乎崩溃的情绪，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骗保安调出了昨晚我办公室楼层的监控录像。
时间戳拖到凌晨两点左右。
屏幕上，空荡的开放式办公区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然后，我的身影出现了。我端着一杯咖啡，走向我的工位，坐下。
一切看起来正常得令人窒息。
几分钟后，监控画面里的我，放下了咖啡杯，拿起了手机。
然后，恐怖的一幕毫无征兆地上演。
屏幕里的我，开始对着手机屏幕微笑，手指飞快地打字。接着，我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旁空气，露出了一个极其暧昧、甚至带着点宠溺的笑容，嘴唇开合，仿佛在对着什么人低语。
没有声音，但我凭借口型，能依稀辨认出那是我昨晚发出的挑逗话语。
下一秒，监控里的我侧耳倾听着什么，脸上露出被撩拨到的、兴奋又压抑的表情，那是一种只有在对方面前才会出现的、极其私密的神态。
我对着空气，做出了回应。
仿佛那里真的坐着一个人，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与我进行一场火热露骨的深夜对话。
而我，全程深情投入，喃喃自语。
“嗡——”
大脑彻底一片空白。我浑身冰冷，手脚发麻，胃里翻江倒海。监控屏幕的光在我剧烈收缩的瞳孔里扭曲、旋转。
那只拿着手机、此刻正冰冷地贴着我大腿皮肤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它……昨晚……就在我旁边吗？
监控屏幕的光在我眼前扭曲、旋转，像一滩被打翻的粘稠油彩。保安还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声音却像是从深水里传来，模糊不清，只剩下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血液冻结的嘶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