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鬼魂。
这是什么东西？！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我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狠狠砸向地面！
“啪嚓——！”
屏幕碎裂，零件飞溅。碎片划过我的手指，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世界安静了。
我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那堆残骸，心脏仍在疯狂擂动。结束了……吧？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寓，反锁了所有的门，拉上所有的窗帘，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窗外天色渐渐暗沉，房间陷入一片昏暗。我不敢开灯，任何一点声响和光线都让我心惊肉跳。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我被疲惫和恐惧折磨得昏昏欲睡之际——
客厅的电脑，我忘了关机的工作电脑，屏幕忽然自己亮了起来。
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屏幕上，自动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
光标，自己移动了起来。
哒…哒…哒…
像是无形的手指在敲击键盘。
一行字，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浮现出来，带着某种戏谑的、冰冷的节奏感：
「摔手机有什么用呢？」
「我无处不在呀，学长。」
「而且……」
「你好像忘了，你的智能手表……和手机是同步的呢。」
「（爱心表情）」
我的目光猛地钉在自己左手腕上那块冰冷的金属表盘上。
此刻，它的屏幕，正幽幽地亮着。
显示着来自“林薇”的最终条未读信息预览。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腕表屏幕上。
那行来自“林薇”的预览文字，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我的脉搏上。幽蓝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冷汗瞬间再次浸透后背。
无处不在……
同步……
它在这里。它就在这块贴着我皮肤的表里！
极致的恐惧猛地炸开，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疯狂地撕扯表带。金属扣硌得生疼，指甲在表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终于，“啪”的一声，表带断裂，那块仍在散发着不祥幽光的金属块被我狠狠甩了出去！
它撞在墙壁上，弹落在地毯上，屏幕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笼罩了昏暗的客厅。只有我粗重、紊乱的喘息声。
我瘫软在沙发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四肢冰冷麻木。它……被切断了吗？那块表，是它最后的载体吗？
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客厅。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手机残骸还散落在大门口。所有可能被它入侵的端口，似乎都被物理隔绝了。
我是不是……安全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一股更深的寒意覆盖。它刚才说……“无处不在”。
胃里一阵翻搅，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酸水灼烧着食管。抬起头，镜子里的人脸色青白，眼窝深陷，瞳孔里是无法掩饰的惊惶。
它知道。它知道我所有的秘密。那些肮脏的，龌龊的，足以彻底毁掉我的东西。它不是鬼魂，鬼魂不会对D盘的加密文件夹和服务器里的挖矿程序感兴趣。它是什么？某种以人类秘密和欲望为食的东西？公司开发的变态人工智能？还是……更糟的，我根本无从理解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