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申请单放在桌上，没急着签字。
打开电脑，刚登上工作账号，王霸丕的办公室门就开了。
他穿着一身新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像个没事人。
就是这黑眼圈挺重啊。
他走到我桌前，他把手里的保温杯往桌上一放，发出 “咚” 的一声。
“申请单签了吗？”
“财务那边等着用，别耽误事！”
我拿起申请单，指了指空白的明细部分：“王总，这 2000 元的开销没写清楚。”
“团建经费要专款专用，明细不全，我不能签。”
王霸丕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让你签你就签，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 2000 元是备用金，后续会补明细，现在先交上去。”
“备用金也得有审批流程。”
我把申请单推回去，眼神没躲。
“而且公司规定，团建经费不能挪作他用，你这是违规。”
王霸丕手攥成了拳头。
“林云涧，你别给脸不要脸！”
“不就是签个字吗？你跟我较什么劲？”
“不是较劲，我是按规矩办事。”
我拿起桌上的公司规章制度，翻到 “财务审批” 那一页，递给他。
“上面写得很清楚，经费明细不全，部门负责人有权拒绝签字。”
王霸丕看都没看规章制度，一把挥到地上。
纸张散了一地，哗哗作响。
“规矩是我定的！我说能签就能签！”
“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笔，想替我签。
我往后一躲。
“王总，你这是强迫签字，我可以举报到总公司。”
“而且挪用员工福利，是违法的。”
“违法？”
王霸丕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规章制度，往我桌上一拍。
“你倒是去举报啊！看看总公司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要是不想干了，现在就可以滚蛋！”
04
“王总，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要是总公司问起来，我可以把录音和这份不全的申请单一起交上去。”
王霸丕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往后退了一步。
“你就不怕我让你在这个行业待不下去？”
怕？脑袋里莫名其妙冒出一句：我死过你死过吗？
“怕就不会跟你说这些了。”
我关掉录音，把手机揣回兜里。
“团建经费是大家的福利，不是你个人的小金库。”
“要么把明细补全，要么就按预算 5000 元足额申请，否则我绝不会签字。”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王霸丕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半天。
“行，林云涧，你有种。”
他把申请单狠狠的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团建，我看也别搞了！省得有些人在这儿碍事！”
“看好这可不是公司不给你们团建！”
说完，他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
脚步很重，办公室的地板都跟着颤了颤。
过了好一会儿，小李才敢凑过来：“云涧哥，你也太敢了！刚才我都快吓死了。”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可得小心点。”
我刚把规章制度捡起来，身后就围过来几个人。
“云涧哥你刚才也太敢了！王总脸都绿了！”
旁边的刘姐凑过来：“以前他扣我们福利，我们都不敢说，这次全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