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个月那个杂志封面，说是我自己表现不好被刷了。其实是你把机会卖给了对家公司一个新人，三万块。那笔钱，你没走公司账吧？”
会议室里很安静。
只有空调出风口在嗡嗡响。
赵姐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她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那支正红色的口红，现在看着有点滑稽，像沾在白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我把钢笔帽盖上。
咔哒一声。
“赵姐，你说，我要是把这些账单，还有转账记录，整理一下，发给李总。李总会不会夸我心细？”
李总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出了名的抠门。他最恨的，就是手下的人吃里扒外。
赵姐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有惊恐，有不解，还有一丝……杀意。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一个昨天还对她唯唯诺no的新人，今天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这些事，都是我死后，她被另一个艺人举报，才爆出来的。
“你……”她终于挤出一个字。
我把那支派克钢笔，轻轻地推回她面前。
“笔不错，”我说，“富婆眼光挺好。”
说完，我站起来，没再看她。我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我没去看那份合同。
我知道，从今天起，它就是一张废纸了。
2.一杯咖啡，泼在地板上
我刚走出会议室，就撞上了季燃。
他被两个助理一个保镖簇拥着，像个移动的皇帝。
季燃，公司现在最红的顶流。长得确实不错，但脑子不太好使。上辈子，赵姐就是想让我跟他炒CP，被他那些狂热的粉丝追着骂了整整一年。
他看见我，眼睛一斜，嘴角撇了撇。
“哟，这不是许澈吗？跟赵姐聊完了？”
他身后的一个助理，立刻给我递过来一杯咖啡。冰美式，还冒着冷气。
“澈姐，燃哥请你喝的。”小助理点头哈腰。
我上辈子，就这么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然后季燃说，手滑了。
一杯冰咖啡从我头顶浇下来，搞得我狼狈不堪。他还拍了照片，发给他的小团体看，嘲笑我像只落汤鸡。
现在，那杯咖啡又递到我面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我没接。
我看着季燃。
“有事？”我问。
季燃愣了一下。他大概也习惯了我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
他嗤笑一声，从助理手里拿过那杯咖啡，在我面前晃了晃。
“没事，看你辛苦，请你喝一杯。”他语气轻佻，“怎么，不给面子？”
“哦，”我点点头，“谢谢。我不渴。”
说完，我侧身，准备走。
他伸手拦住我。
“许澈，你今天吃错药了？”他的脸沉下来，“给你台阶你不要？”
我看着他拦在我身前的手臂。
肌肉线条还挺明显，可惜了，是个草包。
“季燃，”我抬起眼，“你上周三晚上，去了‘夜色’酒吧，对吧？”
季燃的瞳孔缩了一下。
“你说什么？”
“‘夜色’酒吧，三楼，307包厢。跟一个姓张的制片人。你为了抢一个洗发水的代言，陪张制片玩得很开心啊。”
季燃的脸，白了。
他身后的助理和保镖，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代言，你不是跟你的对家周宇抢了很久吗？听说张制片手里有决定权。你还真豁得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