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说一句,季燃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这些事,是我上辈子在他翻车之后,从爆料的狗仔那里看到的。有照片,有视频。视频里,他跪在地上给那个油腻的张制片倒酒,笑得像条哈巴狗。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有点急了,声音也高了点。
“我胡说?”我往前走了一步,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张制片,有个特殊的癖好。他喜欢听人叫他爸爸。你叫了吗?”
季燃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蝎子蛰了。
他手里的那杯咖啡,没拿稳。
哗啦一声。
褐色的液体泼了一地,冰块在地上滚了几圈。
他的白色限量款球鞋,湿了一大片。
真可惜。
“哎呀,”我故作惊讶,“怎么洒了?这鞋挺贵吧?”
他死死地瞪着我,嘴唇都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在他们眼里,是我这个底层小透明,三言两语,把公司太子爷逼得自己把咖啡都给弄洒了。
这剧本不对啊。
我没再理他。
我绕过地上的那摊狼藉,径直走向电梯。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知道,从今天起,季燃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他会怕我。
因为他不知道我到底还知道多少。
这种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3.饭局的“潜台词”
赵姐没再找我。
那份合同的事,也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她在观察我,也在忌惮我。她在查我的底,想知道我到底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事的。
但她什么都查不到。
一个星期后,她给我打了个电话。
“晚上有个饭局,黄总也在,你准备一下。”
她的声音很冷,公事公办的口气。
黄总。
那个想让我演女二的投资人。
我上辈子,也去了这个饭局。黄总四十多岁,地中海,啤酒肚,看人的眼神像在逛菜市场。
饭局上,他把一只油腻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小许啊,很有灵气,我很看好你。
赵姐在旁边给我使眼色,让我敬酒。
我喝了,然后被灌了很多酒。
后来,他想带我走。我跑了,躲在洗手间吐了半天。
第二天,那个女二的角色,就换人了。
“好,”我对着电话说,“几点?在哪?”
赵姐似乎有点意外我的爽快。
“晚上七点,‘金鼎轩’,608包厢。我六点半来接你。”
“不用了,”我说,“我自己过去。”
挂了电话,我给一个人发了条短信。
他是我上大学时的一个学长,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人很正派。
我问他,晚上有空吗?陪我吃个饭,按小时给你算咨询费。
他回了个,好。
六点五十,我到了“金鼎轩”。
我没去608。
我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等我的律师学长。
七点整,赵姐的电话打过来了。
“许澈,你人呢?一屋子人等你一个!”她口气很冲。
“我在楼下,”我说,“马上上去。”
学长到了。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很专业的样子。
我跟他简单说了下情况。
“你就说是我的法律顾问,负责我的合同事宜。少说话,多吃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