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诺，这可是你逼我的！离就离！以后别跪着回来求我！” 他几乎是抢过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还有，管好你的嘴！别去我爸那儿胡说八道！”
我一把夺回签好字的协议，小心收好，像收起一件沾满污秽却至关重要的战利品。看着他那张虚伪又愚蠢的脸，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苏宴礼，你爸？他就在那儿躺着呢。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胡说八道’吧。”
* * *
搬回自己家的日子，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远离了那令人窒息的背叛和疯狂，心头的重压却并未减轻。公公惨死的画面，灵堂上那场闹剧，像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
直到那天，门铃被一位西装革履、神情激动的男人按响。他是国内顶尖医学论坛的金牌主持人。
“林老师！林小姐！天大的好消息！” 他顾不上寒暄，语速飞快，“贵院的苏宴礼苏主任，攻克了世界级难题！他成功将人类心脏移植到了犬类身上！这简直是打破物种隔离壁垒的里程碑！医学协会震动了，特邀我主持下周的全球论坛，专门发布这项成果！林老师，您作为心脏领域的泰斗，又是苏主任的恩师和岳父，一定要出席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啊！”
我爸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刚想开口婉拒。我却抢先一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与有荣焉”。
“太好了！张主持，您放心！那天我一定陪爸爸准时出席！”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兴奋，也是冰冷的期待。
送走主持人，客厅里陷入一片沉寂。我爸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诺诺，你和宴礼……到底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研究这个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不安。
我沉默着，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那里面有我委托私人侦探搜集的一切：公公真实的死亡证明（上面明确写着“术中意外，心脏摘除”）、火化证明、苏宴礼和沈薇薇在酒吧包厢里不堪入目的录像（声音清晰：“一条烂命救活豆豆是她的荣幸！”）、甚至还有宠物医院关于那只“豆豆”的异常就诊记录……
我爸一页页翻看，脸色越来越沉，拿着纸张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当他看到灵堂冲突的详细文字记录（包括摔遗像、扔花篮、纵火、逼我磕头认狗）时，猛地将资料拍在桌上！
“畜生！！” 他怒发冲冠，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红，“这是对医学的亵渎！是对生命的践踏！是对人伦的彻底背叛！！” 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喘匀气，眼神锐利如刀，“论坛那天，我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孽障，能编出什么弥天大谎！”
安抚好愤怒的父亲，我回到房间，点开了家里早已被苏宴礼遗忘的旧监控端口。客厅的画面跳出来。
沈薇薇穿着几乎透明的真丝睡裙，像条水蛇一样缠在苏宴礼身上。苏宴礼穿着睡袍，手里晃着红酒，满面红光，志得意满。
“老师，我紧张得睡不着！” 沈薇薇的声音又软又媚，“等论坛结束，你就是全球医学界的超级巨星了！到时候，那些以前看不起你的人，都得跪着舔你的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