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
4 真相扭曲
询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密度大到让我无法呼吸。我对面两位警官的嘴唇还在开合，似乎在继续提问，但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湖水。
他们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有些失真。年长的那位，眼神里的审视似乎带上了一丝极细微的、别的东西，不是怀疑，也不是确信，而是一种…观察？年轻的那个，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急促，泄露着某种隐藏的焦躁。
我的额角开始渗出冷汗，一滴，沿着太阳穴滑落，冰凉的轨迹痒得钻心，我却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指尖在桌子下不受控制地轻颤。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的脚趾在鞋子里死死抠住地面，试图抓住一点实在的东西，阻止自己向那个无底深渊滑落。
监控里的那个“我”。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高清回放，放大。那件连帽衫，左袖口确实有一处不起眼的脱线，是我上周不小心勾到门把手弄的。走路的姿势，微微有点右肩下沉，和我常年用右肩背电脑包的习惯一模一样。甚至连低头时脖颈的那个弧度……
那就是我。
除非世上存在一个连最微小生活习惯都完美复刻的克隆体。
但如果那就是我……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我在命案现场附近做什么？
如果那不是我呢？
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酸液涌上喉咙。我强行把它咽了回去，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引起了年长警官的注意，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我不能慌。我必须弄清楚。
“……我需要一杯水。”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年轻警官皱了皱眉，似乎觉得麻烦，但年长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年轻人站起身，不快地走了出去。
询问室里只剩下我和年长警官。空气更加凝滞。他不再看我，而是低头翻看着桌上的卷宗，手指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折磨着我的神经。
墙壁上的时钟映入我的余光。指针的位置告诉我，现在是“2：15”。
我的大脑自动执行减法：2：15 - 7 = 前一天晚上7：15。
但这一次，减法的结果没有像往常一样带来一丝校准的安心。那数字扭曲了一下，像信号不良的屏幕，雪花点闪烁了一瞬。
是7：15吗？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
我闭上眼，努力驱逐这个荒谬的错觉。是太紧张了。绝对是。恐惧放大了病症的效应。
年轻警官回来了，把一杯一次性纸杯放在我面前，水晃出来一些，溅在桌上。我道了谢，手指颤抖地捧起杯子，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