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就在李阳的怨念和全班的窃窃私语中过去了。下课后，赵楠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隔壁桌教语文的王老师就凑了过来。王老师戴着圆框眼镜，镜片有点厚，手里端着个泡菊花茶的搪瓷杯，杯身上印着“市三中优秀教师”的字样，是去年学校发的奖品。他笑着问：“赵琳，你今天怎么对李阳这么严啊？以前你不总跟我说，这孩子脑子灵光，就是太懒，得慢慢哄着来，不能逼太紧吗？上次他上课传纸条，你也只是让他把纸条内容抄了十遍，没这么凶啊。”
赵楠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知道王老师跟原主是同一年进的学校，都教高二，平时常一起吐槽学生、聊教学进度，关系不错。她咳了咳，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原主习惯喝温水，杯子里还剩小半杯，是早上出门前倒的——“这不是快月考了吗？他上次数学才考了四十六分，离及格线还差十四分，再不管管，下次怕是要跌破四十分。而且他上课总睡觉，作业也不认真写，得逼他一把，不然他总不上心，以为能一直蒙混过关。”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昊探头探脑地走进来，手里捏着一个皱巴巴的作业本，作业本封面都快掉了，边角还卷着，耳朵尖都红了，像是很紧张。“赵老师，这、这是李阳昨天的数学作业，他说他早上忘带了，让我帮他交一下。他还说……还说他下次再也不敢忘带了。”
赵楠接过作业本，翻开一看，差点气笑了——这哪是忘带，分明是没写！前面的选择题全是瞎蒙的，C选项选了十一个，填空题只写了个“解”字，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处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小人儿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旁边还写着“灭绝师太”四个字，一看就是李阳的手笔，他画小人儿的技术还是跟赵楠学的，上次两人一起画漫画，李阳就画了个丑丑的小人儿说是赵楠。她抬头看向张昊，故意板着脸，语气严肃：“你告诉李阳，作业重新写，下午上课前必须交上来，要是还写得这么敷衍，或者敢抄别人的，我就请他家长来学校聊聊，让他家长看看他的作业是怎么写的。”
张昊吓得一缩脖子，赶紧点头：“知道了老师，我一定跟他说！我让他好好写，绝对不抄！”说完转身就跑，差点撞到门框上，手忙脚乱地扶住门框才站稳，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王老师凑过来看了眼作业本，看到那个画着“灭绝师太”的小人儿，忍不住笑出声，菊花茶都差点喷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