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她签个字就行。放心，她没什么钱，也没脸纠缠。”
“我也想你，婉婉，等你回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齐理所有的冷漠，所有的迫不及待，都有了最残忍的答案。
我慢慢靠回病床，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齐理，刘芬桂，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婉婉。
等着。
3
第二天下午，我自行办理了出院手续，没有通知齐理，也没有等他那永远“在忙”的助理。
身体依旧虚弱，每走一步，小腹都传来隐隐的抽痛。
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我和齐理婚房所在的小区。
拿钥匙开门时，我的手很稳。
玄关处，刘芬桂的鞋子依旧乱扔，客厅茶几上堆着没收拾的零食包装和果皮。
一切和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脏乱。
听到开门声，刘芬桂从沙发上抬起头，电视里正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撇撇嘴，脸上厌烦：“哟，还知道回来啊？医院住着不是挺舒服吗？怎么，没钱交费了被赶出来了？”
我没说话，换好拖鞋，径直朝卧室走去。
“哑巴了？跟你说话没听见？”她在我身后怒吼，“回来就赶紧把这儿收拾收拾！脏得都没法下脚了！真当自己是回来做少奶奶享福的？”
我脚步没停，关上了卧室门，将她的聒噪隔绝在外。
卧室里，还有一点我生活过的痕迹。
梳妆台上廉价的护肤品，衣柜里几件过了时的衣服。
这个家里，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
齐理晚上才回来。
他推开卧室门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看到我在收拾东西，他眉头习惯性地皱起。
“回来了？”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妈说你自己出院的？也好，省事了。”他扯开领带，随手扔在床上，“既然回来了，就安生点，别整天哭丧着脸。妈年纪大了，你多忍让点。”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我的身体如何。
我背对着他，将最后一件大衣叠好，放入行李箱里。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他语气不耐烦。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
他怔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齐理，”我开口，“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也有一丝窃喜。
他大概以为我是因为孩子没了而心灰意冷闹脾气。
“你想清楚了？”他语气里却透着一丝迫不及待，“现在提这个，是不是太冲动了？虽然孩子没了，我也很难过，但日子总得过。”
还在装，我心里冷笑。
“协议我拟好了。”我打断他虚伪的表演，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今早准备好的文件，递到他面前，“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有空就去领离婚证。”
他接过协议，快速翻到财产分割那几页。
齐理看到“女方自愿净身出户”那几个字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嘴角几乎控制不住要上扬。
他努力压下那点喜色，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李妍，你这又是何苦呢？虽然你没给齐家留下孩子，但我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他虚伪得让我想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