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都没抬一下,晃着摇椅,说:“李长老,火气这么大,是便秘了吗?我这药园里新熟了一批通肠草,效果拔群,你要不要试试?”
李长老的苦瓜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放肆!宗门决议,让你为柳拂雪的伤势去万兽深渊担当重任,此乃你的无上荣光!你非但不感恩,还敢在此巧言令色,是想叛出宗门吗!”
好大一顶帽子。
我总算停下摇椅,坐直了身子,看着他,笑了。
“李长老,我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我是宗门的弟子,不是宗门的死士。我入门时,可没签什么卖身契,说要为了谁一道无伤大雅的口子去送命。”
“第二,柳拂雪是大家的白月光,不是我的。她美不美,会不会留疤,关我屁事?我凭什么要为了她的脸,把我的命搭进去?”
“第三,”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们这帮老家伙,自己贪生怕死,不敢去冒险,就想推个无权无势的弟子出去当替死鬼。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什么荣幸,什么大义。你们的脸皮,是拿什么做的?城墙吗?”
我每说一句,李长老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他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这个孽障!目无尊长!自私自利!”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哆嗦,“青岚宗怎么会教出你这种败类!”
“别,”我摆摆手,“千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能长成今天这样,全靠我自己,跟你们的教育可没半点关系。你们教出来的是什么货色,外面站着的那几位,还有那个陆清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拿下她!”李长老彻底破防了,怒吼一声,“把她给我绑了!就算是用绳子捆,也要把她捆到万兽深渊去!”
那四个戒律堂弟子立刻围了上来,法器上的灵光闪烁不定。
我叹了口气。
“唉,”我幽幽地说,“我本来只想当个咸鱼,种种花,喝喝茶。为什么总有人逼我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动了。
没人看清我的动作。
他们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下一秒,“砰砰砰砰”四声闷响,那四个气势汹汹的弟子,已经整整齐齐地躺在了地上,每个人脑门上都顶着一个匀称的大包,眼冒金星,人事不省。
李长老的吼声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常年待在药园,修为平平无奇,连宗门大比都懒得参加的弟子,瞬间就放倒了他四个精心培养的戒律堂精英?
我走到他面前,手里掂量着一块刚从地上顺手捡起来的石头。
“李长老,”我笑眯眯地问,“现在,你还想绑我吗?”
李长老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我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远比他这个金丹期的长老要恐怖得多。
那是一种来自生命层次的碾压感。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李长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架起他那四个昏迷不醒的弟子,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药园。
我知道,这事没完。
硬的不行,他们肯定会来软的。
果然,傍晚时分,掌门亲自来了。
我们这位掌门,道号玄清,长得仙风道骨,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跟画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