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躺在病床上,诊断书上“肺癌晚期”四个字触目惊心。
紧接着,是我的银行账户,余额从负数瞬间变成了一个我数不清零的八位数。
“这不是威胁,”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根据你的现实数据,做出的最优结果推演。”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死死盯着他:“如果我不签呢?”
沈序终于抬起头,那双眼睛不像人的眼睛,像精密的扫描仪,上下扫了我一遍:“那你明天醒来,会发现你妈的病房里,躺着的是别人。”
身后的门缓缓关闭,墙壁上浮现出红色的倒计时:71:59:48。
冰冷的压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将我所有的理智和尊严都拍得粉碎。
我看着那串冰冷的数字,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勇气都吸进来。
好,我签。
第2章 我要掀桌子,他要填表格
我睁开眼,后脑勺钝痛,视线里是陌生的天花板。
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趴在课桌上。
桌面上,用红色的马克笔写着两个硕大的字:死开。
旁边,一个空荡荡的书包挂钩旁,是被人用垃圾桶倒扣住的书包。
我面无表情地将书包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拍了拍灰。
接着,伸手插进口袋,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
是一支录音笔。
沈序给我的“合规工具”,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字迹冷硬如他本人:“证据链完整采集,建议申请转学或心理干预。”
我嗤笑一声,将纸条撕得粉碎。
走进厕所隔间,我反锁上门,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对着收音口,我用这具身体原有的、怯懦的声线,轻轻说了一句:“转学?让那三个小太妹继续把‘又一个受害者被我们逼走了’当成勋章戴在胸前?”
随即,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一字一顿:“抱歉,从今天起,我要她们社死到毕业都抬不起头。”
记忆的碎片混乱地涌入脑海,我迅速抓住了关键信息。
霸凌我的头目叫赵妍,下周,她要代表学校去参加省级中学生演讲比赛,主题是——“青春与尊严”。
真是讽刺。
午饭时间,食堂人声鼎沸。
我端着餐盘,精准地“不小心”撞上了赵妍。
番茄蛋汤洒了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黏腻的酱汁像一条丑陋的疤。
她身边的两个跟班立刻尖叫起来:“程雨桐你瞎了吗!”
赵妍的脸色铁青,她看着自己脏掉的裙子,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满脸嫌恶地骂道:“你这种脏穷蛆,赔得起我的裙子吗?”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看好戏的兴奋。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瑟缩道歉,反而笑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支录音笔,拇指在录音键上轻轻一按,屏幕亮起。
“你说得对,我确实像蛆,”我迎着她的目光,笑意更深,“但蛆至少能分解腐烂的东西,比如某些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偷窃同学的作文去参加比赛的丑事。”
赵妍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眼神慌乱,下意识地就伸手来抢我的录音笔:“你胡说什么!给我!”
我早有准备,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手腕一转,将录音笔抛向空中,身体则顺着她的力道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