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
我探头一看，他正左右张望，手摸向腰间甩棍，眼神却有点慌。我知道他怕什么——他这种混混，横的只是街头斗殴，真要牵扯进命案，立马软脚。
就是现在。
我猛地从墙后窜出，趁他分神的刹那，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他小腹。他“呃”了一声，弯下腰。我顺势蹬墙借力，翻身跃上旁边堆着的破木箱，再一跳，翻过了那道三米高的老砖墙。
落地时崴了脚，疼得我直抽气。但我没停，一瘸一拐往北边废菜市场方向蹽。身后传来赵大虎的咆哮：“王二狗！你给我等着！抓到你扒皮抽筋！”
我不理他，只顾往前跑。直到钻进菜市场塌了半边顶棚的干货铺，才瘫坐在地，喘得肺要炸开。
我掏出那三颗骰子，抖着手一颗颗摆在地上。它们沾了泥，可还是亮。我盯着它们看了半天，忽然笑出声——我还活着，靠一张嘴、两条腿，从赵大虎和黑袍人手里活下来了。
可这笑没持续多久。
我刚想收起骰子，门口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有人摔倒了。
我抬头，看见一个拾荒的老头倒在门槛上，竹筐翻了，烂纸和空瓶撒了一地。他右腿短一截，拄的拐杖飞出去老远。我第一反应是躲，可刚挪屁股，他突然抬手，一把抓住我脚踝。
力气大得不像老人。
我吓了一跳，想挣，他却不松手，仰头看着我。满脸皱纹深得像刀刻过，眼睛却清亮得吓人。
“你活不过三天。”他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老东西，你算命啊？要不要我给你两块钱？”
他不理我，另一只手颤巍巍地伸进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边缘磨损，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红线条，像是用血写的。
“去城外破庙，”他盯着我，声音低却字字清楚，“把井填了。不然，你死，我也死。”
我脸上的笑僵住了。
3 神秘符咒
“你谁啊？发什么疯？”我把脚往后缩，可他抓得更紧。
“你不填井，井里的东西会出来。”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像在笑，又像在哭，“它盯上你了。从你听见那句话开始，你就逃不掉。”
我脑子里闪过仓库里那句“祭品已定”。
冷汗顺着背往下流。
“你胡扯什么！老子听不懂！”我使劲一蹬，终于挣脱，翻身就要跑。
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他忽然开口：“你十二岁那年偷包子，被打断肋骨，对吧？你一直记得那家店的招牌，写着‘李记’，对吧？你从没跟人说过。”
我猛地停下。
这事……没人知道。
我慢慢转过身，喉咙发干：“你到底是谁？”
他没回答，只把符纸往我这边推了推：“拿着。别问为什么。你要是不想死，就去填井。天亮前必须动手。”
我盯着那符纸，手指发麻。我想扔了它，可身体先于脑子动了——我弯腰捡起来，塞进怀里。
就在这时，头顶瓦片“咔”地轻响。
我抬头，屋檐上没人，可风突然停了。空气沉得像水浸透的棉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