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仍坐在地上，目光却转向门外。他嘴角微微动了下，像是在等什么。
我后背发凉，一步步往后退。刚退到墙角，几道黑影从两侧屋顶跃下，落地无声，三人呈三角站定，兜帽遮脸，袖口露出半截铁链。
黑袍人回来了。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符纸在怀里蹭着胸口，冰凉。
其中一个上前半步，伸手：“交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骰子。我想求饶，可想起老头刚才的眼神，又想起赵大虎被我一句话唬住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手，强撑着吼：“老子有护身符！你们敢动我试试？！这符是高人给的！沾血就灵！”
声音发颤，可我没低头。
三人顿住，彼此对视一眼。
为首的缓缓抬起手，似要下令。
就在这时，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
黑袍人 exchanged 一个眼神，挥手一招，三人迅速后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屋顶尽头。
我瘫坐在地，手心全是汗。
低头看怀里的符纸，边缘已被汗水浸湿，那红线仿佛动了一下。
老头还坐在门口，慢慢捡起拐杖，撑着残腿站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一瘸一拐走入夜色。
我坐在黑暗里，攥着符纸，指节发白。
菜市场外，风卷着塑料袋打转。我扶着墙站起来，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张符纸的一角，从我衣领里露出来，在风里轻轻晃。
4 黑袍追魂
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我扶着墙迈出菜市场门槛，冷风灌进领口。那张符纸贴在胸口，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刚走两步，老者突然从暗处闪出，一把拽住我胳膊。
“别动！”他声音压得极低，“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两侧屋顶跃下，落地时膝盖微弯，袖中铁链哗啦一响，呈半圆围住我们。为首那人兜帽遮脸，只露出半截发青的下巴，右手缓缓抬起，指向我怀里的符纸。
我本能想往后退，老者却猛地将我往身后一推：“走！后巷！”
我没站稳，踉跄几步才扶住墙。回头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铃，摇了一下。铃声不响，可空气像被搅动了一下，泛起一圈看不见的波纹。他嘴里念着什么，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咬碎了吐出来。
黑衣人往前逼近一步，铁链甩出半弧。
老者旋身，左腿残肢为轴，右脚踢出一张黄符。符纸在空中自燃，炸开一团红光，气浪把我掀得撞上墙。泥灰簌簌落下，迷了眼。等我抹干净，发现怀中符纸不见了——刚才那一撞，它滑进了脚边水洼。
老者独自迎上去，双手连扬，三张符接连爆开。火光映着他满头白发，左肩突然喷出血线——铁链穿透了他的皮肉，钉在墙上。
“捡起来！”他吼，声音撕裂，“快捡！”
我扑向水洼，手指抠进泥缝，终于摸到那张湿透的符纸。刚攥紧，眼前黑衣人动作陡然加快，一记横扫直奔老者脖颈。老者抽身避让不及，被踹中胸口，整个人砸进干货铺门框，口鼻溢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