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片。她的手指被碎片划破了，鲜血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瓷片，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季伯常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扎着。
“别碰，会弄脏你的手帕。”柳如烟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如烟，对不起，”季伯常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家里催得紧，我不能留下。”
“我等你。”柳如烟抬起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离别的那天，江南又下起了雨。柳如烟送季伯常到码头，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她给季伯常缝的衣服和一些干粮。
“到了英国，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熬夜。”柳如烟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就像一个送别丈夫的妻子。
季伯常点点头，把她拥进怀里。“你也是，好好经营烟雨楼，等我回来。”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转身登上了船。
船缓缓开动，季伯常站在船头，向柳如烟挥手。柳如烟站在码头上，看着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烟雨蒙蒙的江面上。她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雨水把她的衣服全部打湿，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从那以后，柳如烟每天都会到码头去等，她相信季伯常一定会回来。她把烟雨楼打理得很好，就像季伯常离开时那样。她每天都会给季伯常写一封信，虽然她不知道该寄到哪里，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季伯常会看到这些信。
第三章 岁月逝，物是人非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江南的梅雨季来了又去，可季伯常却始终没有回来。
柳如烟的头发渐渐染上了霜华，眼角也出现了细纹。她依然每天到码头去等，依然每天给季伯常写信，只是信里的内容越来越简短，语气也越来越平淡。她知道，也许季伯常不会回来了，也许他已经忘记了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就在柳如烟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码头。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穿着西装，风度翩翩的男人，不就是她等了十年的季伯常吗？
柳如烟激动地跑过去，想要拥抱他。可是，当她看到季伯常身边的女人时，她的脚步停住了。那个女人穿着华丽的洋装，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正温柔地挽着季伯常的胳膊。
“伯常……”柳如烟的声音颤抖着，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季伯常看到柳如烟，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推开身边的女人，快步走到柳如烟面前，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是？”季伯常身边的女人走过来，疑惑地看着柳如烟。
“她是……”季伯常犹豫了一下，说，“她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朋友”两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柳如烟的心里。她看着季伯常，眼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十年了，季伯常，我等了你十年，你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