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宴上，太子当着满朝文武，将定亲的羊脂玉如意，塞进了五品太傅庶女怀里。
镇国将军府嫡女楚凌薇站在殿中，指尖攥紧的丝帕几乎被绞碎，却忽然笑出声来。
"恭祝殿下得偿所愿。"她福身时，声音撞在金砖上掷地有声，"只是按大周律例，庶女做不得太子妃——殿下要为私情坏了祖宗规矩吗？"
一句话，让太子脸色青白交加，让皇后暗算落了空，更让那位捧着玉如意的苏婉柔，指尖抖得像筛糠。
不等太子发作，她已跪在龙椅前："臣女请陛下恩准，解除与太子婚约！"满殿哗然中，三皇子萧瑾瑜摇着折扇踏进来，目光落在她红肿的手腕上，忽然朗声道："父皇，楚姑娘既与皇兄缘尽，不如许给臣弟？这般巾帼，才配得上皇家玉牒。"
从被弃的准太子妃，到三皇子捧在手心的未婚妻，楚凌薇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鎏金殿内熏香袅袅，楚凌薇指尖攥着素色丝帕，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殿中百官屏息凝神，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那柄羊脂玉如意上。镇国将军府嫡长女与太子萧景琰的婚约早就是朝野共识，今日这场选妃宴不过是走个过场。楚凌薇甚至能清晰听见父亲站在武将列末的沉重呼吸，那是与有荣焉的激动。
当内侍尖声唱喏"太子殿下请择太子妃"时，楚凌薇挺直脊背，等着那熟悉的身影走向自己。可萧景琰的明黄色蟒袍却径直掠过她眼前，停在了太傅苏鸿的庶女苏婉柔面前。
"啪"的一声轻响，羊脂玉如意落入苏婉柔颤抖的手中。
寂静瞬间吞噬了整个大殿，楚凌薇能听见身后贵女们压抑的抽气声。她那位未来的太子妃，此刻正捧着如意，脸上血色褪尽，仿佛接了烫手山芋。也是，一个五品文官的庶女，本该连参加选妃宴的资格都没有，全靠太傅硬塞进来充数，如今竟成了太子妃？
楚凌薇突然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她福身行礼，声音清亮如玉石相击："臣女楚凌薇，恭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永结同心，琴瑟和鸣。"
高台上的萧景琰猛地转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淬了冰："楚凌薇你说什么？"
"我说，恭祝太子殿下得偿所愿。"楚凌薇缓缓抬头，目光坦然迎上他的怒火，"苏姑娘既已接过玉如意，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古语有云'言必信行必果'，太子殿下以身作则，实乃我大周储君风范。"
苏婉柔被她提醒，如梦初醒般扑通跪下："臣女苏婉柔，谢太子殿下抬爱，谢皇后娘娘恩典！"她死死抱着玉如意，指缝都泛白了，显然知道这是此生唯一的机会。
萧景琰的脸彻底黑了，他几步冲下高台，鎏金靴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楚凌薇你敢耍我？"他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以为孤不敢废了你？"
"太子殿下说笑了。"楚凌薇用力挣开他的手，手腕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臣女只是遵礼道贺，何来耍弄之说？倒是殿下，明知臣女与您早有婚约，却当众另择他人，莫非是觉得将军府的女儿，经得起这般折辱？"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殿中每个人耳中。武将列里立刻传来骚动，几位与镇国将军交好的老将军纷纷侧目，看向太子的眼神已带了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