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扫过客厅，然后定格在了靠近书房门的那片瓷砖地上。
那几个模糊的、湿漉漉的古怪印记，尚未完全干涸。
小雅的动作僵住了。她的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她不是李维，没有经历之前那些层层递进的诡异，但这直接呈现在家居环境中的、无法解释的痕迹，配合着这令人不安的气味和震动，瞬间击穿了她试图维持的日常表象。
“那……那是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指向那些印记，“谁的脚印？怎么……这个样子？”
李维知道瞒不住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发出咯咯声。他拉着小雅远离书房门，用最简洁却也最惊悚的语言，将叔叔后来补充的关于“鹿蜀皮”、“窃嗣”、“怨气鸣响”、“山愁木客”以及“管山的”那些话，和盘托出。
随着他的讲述，小雅的脸变得越来越白，身体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前几天医生说她“极易受孕”时那点虚幻的喜悦，此刻却只剩下一片冰寒。那不是祝福，是诅咒，是窃取来的、带着原罪的不祥之兆。
“所以……所以这些……”她环视着弥漫土腥气的房间，听着那咚咚的震动，看着地上那非人的印记，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是因为那块皮？因为它‘响’了？所以……所以有东西……找上门来了？”
李维沉重地点头，心如死灰。
夫妻俩一夜无眠。
他们将所有灯光都打开，电视也开着，试图用噪音和光明驱散恐惧。但毫无用处。那土腥味无孔不入。那低沉的震动穿透一切人造声浪，持续不断地从地底传来，敲打着他们的神经。他们甚至不敢去洗澡，因为水管里流出的水，似乎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混合淤泥的味道。
凌晨时分，那震动声忽然发生了变化。节奏变得更快，更杂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底变得焦躁，或者……不止一个东西。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极其细微，像是有什么坚硬的、细小的东西在反复刮擦着外墙的瓷砖，或者是窗户玻璃。窸窸窣窣，连绵不绝。偶尔还夹杂着一种极轻的、类似树枝折断的“啪嗒”声。
小雅吓得缩进李维怀里，浑身发抖。
李维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路灯的光晕在浓郁的土腥气中显得模糊不清。楼下那棵半枯的老槐树，枝叶在无风的夜里自己晃动着，沙沙作响。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