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画我的插画,他处理他的公司事务。
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一周后,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晚上有个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点头。
“好。”
晚上,我换上他让人送来的礼服,浅香槟色的长裙,很低调。
他站在楼梯口等我。
他伸出手。
我愣住了。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但合约上写着……
他眉毛微微一挑,不耐烦。
“演戏。”
我明白了。
我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手臂,瞬间僵硬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绷紧了。
真的很讨厌被人碰。
晚宴上,觥筹交错,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我跟在顾承洲身边,努力扮演一个温婉贤淑的顾太太。
一个穿着火红长裙的女人端着酒杯走过来,娇滴滴地靠向顾承洲。
“承洲哥,好久不见。这位就是嫂子?”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顾承洲没说话。
我微笑点头。
“你好。”
女人捂着嘴笑。
“听说是小门小户出身?承洲哥,你这口味真是越来越特别了。”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玩味。
我的手心有点出汗。
我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不卑不亢的话。
揽在我腰间的那只手,突然收紧了。
顾承洲往前站了半步,把我完全护在身后。
他的声音,比刚才在家里冷了十倍。
“我顾承洲的太太,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
全场安静了。
那个红裙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点点变得惨白。
顾承洲没再看她一眼,揽着我,转身就走。
他的手还搭在我腰上,很烫。
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礼服,传到我的皮肤上。
我心跳漏了一拍。
【忍住,苏念!他只是你的甲方爸爸!不准对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心动!】
回到家,他松开我,一言不发地上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那一晚,我又失眠了。
半夜,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很轻,很克制。
我以为是管家,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顾承舟。
他没穿西装,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点锁骨。
他头发有点乱,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身上有酒气。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我难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我愣住了。
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我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身体很烫。
这一次,他没有僵硬。
反而,他顺势靠了过来,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我的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清冽的古龙水,混着淡淡的酒气,还有一种……我形容不出的,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很好闻。
我整个人都懵了。
“顾承洲,你……”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呼吸沉重。
“别动。”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恳求。
“让我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