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又恢复了笑容。"这还差不多。"她松开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下次再敢挑剔，我就把你喂鲨鱼。"
"不会有下次了。"我干笑。
下午，夏斯带我去"散步"——实际上是游泳。她给我施了个法术，让我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和移动。
"别游太远，"她警告道，"这一带有鲨鱼，还有我的...亲戚们。"
"其他海豚女妖？"
"海妖有很多种。"夏斯神秘地笑了笑，"有些连我都觉得可怕。"
我们游过珊瑚礁，成群的彩色小鱼从身边掠过。阳光透过水面洒下来，形成摇曳的光柱。抛开被囚禁的事实，这景色确实美得惊人。
"漂亮吗？"夏斯问。
"漂亮。"
"比'妹子胸前的两座塔'如何？"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怎么还记得那个！"
"我记得关于你的一切。"她游到我面前，直视我的眼睛，"从你掉进水里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了。永远都是。"
她的眼神里有某种东西让我既害怕又着迷。我想我大概是疯了，因为我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晚上，夏斯坚持要给我"洗澡"——用某种散发着茉莉香气的海绵擦遍我的全身。
"人类真脏，"她抱怨道，"身上全是奇怪的化学物质。"
"那是古龙水..."
"难闻死了。"她用力搓我的背，"现在你闻起来像我了。"
确实，我身上全是她的味道——海盐、茉莉和那种说不清的奇异香料。
"夏斯，"我鼓起勇气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
她停下动作，歪着头看我。"处置？"她似乎对这个词感到困惑，"你是我的伴侣，程泽。我们会一起生活，直到你变成老头子。"她露出尖牙，"然后我会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海妖，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
"永远。"她抱住我，把头靠在我胸前，"我等待了千年才找到你，绝不会再放手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感到恐惧还是感动。也许两者都有。
睡前，夏斯给我唱了一首奇怪的歌，旋律像海豚的叫声和水流的混合。
"这是什么歌？"我问。
"古老的海洋摇篮曲。"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睡吧，我的小丑鱼。明天我带你去见月光珊瑚，它们只在满月时开花。"
我闭上眼睛，听着她轻柔的哼唱和水流的细语。
在沉入梦乡前，我模糊地想：我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被海豚女妖绑架还觉得挺幸福的人。
2
我醒来时，夏斯正用尾巴缠着我的腰。
她的银蓝色长发铺满了半个贝壳床，在幽蓝的水下灯光中像一张发光的网。
"早安，我的小丑鱼。"她没睁眼，但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你昨晚说梦话了。"
我浑身一僵。"我说什么了？"
"你说'放我回去'。"她突然睁开眼，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三次。"
水突然变冷了。
我清楚地看见她指甲变长，泛着贝壳内壁般的珍珠光泽——但我知道那能轻易划开鲨鱼的肚皮。
"我、我只是梦到......"
"嘘。"她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冰凉滑腻的触感像某种深海鱼类，"我知道人类会有适应期。"她的笑容扩大，露出更多尖牙，"所以我准备了礼物。"
她从床下拖出一个铁箱。打开时，里面竟是我那台进水报废的手机，现在被装在透明防水袋里，屏幕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