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笑笑，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着块潜水表还在走动。夏斯顺着我的视线，立刻摘下表戴在我腕上。
"喜欢？送你。"她按下某个按钮，表盘突然投射出三维地图，"这是东海龙宫的防御图，红色区域有食人蚌......"
"龙宫？"
"哎呀说漏嘴了。"她捂住嘴，眼睛却狡黠地弯着，"其实我是东海龙宫在逃公主来着。"
我正想追问，整个洞穴突然剧烈震动。夏斯瞬间绷直身体，尾巴鳞片全部竖起。
"巡海夜叉。"她抓起我就跑，"那群蠢货闻到你的味道了！"
我们钻进一条狭窄隧道，身后传来钝器砸击岩壁的闷响。夏斯游得飞快，我的脸被隧道壁上的水晶划出细痕。在某个岔路口，她突然把我塞进侧面的缝隙。
"数到一百再出来。"她往我怀里塞了颗会发光的珍珠，"要是我不回来......"她停顿半秒，突然狠狠亲了我一口，"算了，我肯定会回来。"
她转身时我抓住她的手腕："危险吗？"
夏斯的表情突然变得柔软："担心我？"没等我回答，她突然扯开衣领——如果那几片贝壳算衣服的话——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伤疤，"上次他们用三叉戟捅的，我活撕了五个夜叉。"她骄傲地昂起头，"这次给你带夜叉牙当纪念品？"
没等我拒绝，她已消失在隧道深处。我抱着发光珍珠蜷缩在缝隙里，数到三十七时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确定来自哪个物种。
数到九十九，一具夜叉尸体漂过洞口。
它青面獠牙，脖子上留着清晰的齿痕。夏斯随后出现，嘴角还挂着蓝色血液。
"解决啦！"她欢快地转了个圈，展示腰间新挂的战利品——串在珊瑚枝上的尖牙项链，"送你当定情信物！"
我强忍不适接过："这些夜叉为什么......"
"龙宫的走狗罢了。"她突然烦躁地拍打尾巴，"老龙王非要我回去嫁给西海那个白痴王子。"她凑近我，突然变得委屈巴巴，"你不会让我被抢走的对吧？"
我还没回答，隧道深处传来号角声。夏斯脸色骤变，拽着我冲向更深处："麻烦大了，是龟丞相的追兵！"
我们钻进一处布满荧光水母的洞穴。
夏斯吹了声口哨，水母们立刻聚集成屏障。她趁机把我推进个半淹没的气泡状空间——这里居然有空气。
"我的秘密基地。"她趴在气泡边缘，尾巴还泡在水里，"小时候离家出走就躲这儿。"
我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突然发现角落堆着人类物品：生锈的自行车、破玩偶、甚至还有台老式收音机。
"以前的......客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夏斯歪着头："有些是自己掉下来的，有些是我请来的。"她突然游到某处，捧起个骷髅头，"这是昭和五十三年的山本先生，他教我折纸飞机哦。"
我后背发凉："他们怎么......"
"老死的呀。"她像看傻瓜似的看我，"人类又不能在海底活几百年。"突然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不过你现在有我的印记了，起码能活两百年！"
气泡外，水母屏障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击。夏斯啧了一声，从头发里拔出根骨刺："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她钻出水泡的瞬间，我听见某种巨型生物游过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