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怒地推开他,“我没有侮辱!”
“你以为他爱你吗?不,你不是他的弟弟,你是他的玩具。”
“你以为他爱我吗?也不,对他而言,折磨我比爱我有趣多了。”
我没来得及说更多。
敲门声响起。
管家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先生,林家发来一段监控录像。”
“拿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个平板电脑,低着头,不敢看房内的景象。
沈聿接过平板。
屏幕亮起,画面里是林家大宅的门口。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沈昭拉着我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右下角的时间,是他死的那天晚上。
录像到这里,戛然而止。这是林家送来的「投名状」。他们用这段视频告诉我,也告诉沈聿,沈昭的死,与林家无关。是我,林悦,在订婚当晚,跟着自己姐姐的未婚夫,私奔了。
我之前说的所有话,瞬间成了一个笑话。
沈聿慢慢转过身。
他脸上的暴怒,疑惑,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平静。
“我哥死的时候,你在现场。”他用的是陈述句。
“我哥是怎么死的?”
“还是说……”他顿了顿,声音里夹杂着暴怒,“是你杀了他?”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片冰凉。
我被囚禁在了沈昭的房间里。
一日三餐,由佣人送到门口,除此之外,我见不到任何人。
窗户被钉死,门从外面反锁。
这里成了我的牢笼。
沈聿说到做到。
他没有再对我动过手,却用这种方式,将我凌迟。
我那只被他踩过的手,手背高高肿起,变成了青紫色,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没有医生,没有药,我只能任由它自己恢复,或者烂掉。
房间里充满了沈昭的气息。
他惯用的雪松味香水,他喜欢的蓝山咖啡,甚至是他看过的书页上,都残留着他的味道。
我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就是沈昭那张带笑的脸。
他撕下伪装后,用淬了毒的温柔对我说:“悦悦,你跑不掉的。”
我开始出现幻觉。
我总觉得,那张挂在客厅的巨大遗像,正透过门缝,在黑暗中窥视着我。
我快要疯了。
这天夜里,我被噩梦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我赤着脚下床,想要喝水,却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蹲下身,借着月光,一片片地捡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其中一片,锋利得像一把小刀。
我握着它,指尖被划破,渗出血珠。
一个念头,疯狂地在脑海里滋长。
死?
不,我不想死。
我死了,沈昭就真的成了别人口中那个求而不得的痴情种,而我,就是那个把他逼上绝路的蛇蝎美人。
我怎么能让他这么得意。
我只是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里了。
每一寸空气,都沾染着沈昭的伪善,让我窒息,让我作呕。
血珠顺着指尖滴落,我看着它,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成型。
我举起手,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玻璃划过自己的小臂。
皮肉绽开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