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站在街对面梧桐树荫下，看他为生活奔波。
橱窗后，苏牧趁着无人，拿出一个冷透的饭团，低头安静地吃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下一刻，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一幅色彩绚烂的顶级美术馆展览油画。
他看得入神，眼中流露出一股灼热的、被压抑的渴望。
几个衣着光鲜的学生进店，结账时瞥见他屏幕，嗤笑道：“哟，苏牧，又看这些？看得起吗？不如看看哪个富婆能资助你！”
哄笑声中，苏牧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一丝屈辱感，迅速掠过他的眉眼，却又在抬眼迎向顾客的瞬间，化作了略带窘迫的流畅服务。
那一闪而逝的屈辱，狠狠撞在了我的心上，激发起我强烈的保护欲。
心被攥紧。
我转过身朝沈白开口，“走吧。”
车驶离时。
便利店内的苏牧面无表情地扔了包装袋，低头整理货架。
直到确认那辆黑色轿车彻底消失，他的嘴角才冰冷地勾了一下。
今日表演落幕。
4 靠近
几天后，同一个黄昏，我踏入了便利店。
苏牧抬头，公式化的“欢迎光临”卡在了喉咙里。
我站在门口，笑意清浅：“好巧，苏同学。”
“宋小姐。”他眼底讶异一闪，恢复平静。
我拿了瓶最便宜的水，结账，状似闲聊：“总这个点？”
“嗯。”他递零钱，指尖避开接触。
“咖啡呢？”我指向旧机器。
“速溶，一般。”
“试试。”我点了一杯，接过滚烫纸杯，蹙眉咽下涩口的劣质咖啡，“提神还行。”
苏牧嘴角似有微动，压下了。
“宋小姐喝不惯正常。”
“叫我宋沁。”我捧着纸杯在窗边塑料椅坐下，目光透过货架缝隙，落在他身上。
他整理货架，擦拭柜台，始终视我如空气。
街对面车内，沈白看着这一幕，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最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交班时刻，苏牧换回衬衫走出。
我立刻起身跟上。
“回学校？”
“嗯。”
“正好取车，一起走走？”
我跟他并肩而行，聊艺术聊生活，他偶尔回应，却都见解独到。
校门口，他止步：“到了。”
我递出一个精致长盒，“送你。”
盒内，顶级绘图钢笔的光泽低调奢华。
苏牧凝视盒子，目光在Logo上停留一瞬，眼底的笑意快速隐藏。
“太贵重，不需要。”
“它配你的才华。”我执意递给他。
他沉默，指尖在接触盒子前微顿，接过时冰凉的指尖擦过我的掌心， “谢谢。”
“那明天见？”我朝他绽开笑容。
苏牧未答，微颔首，转身进入校园。
车内，我兴奋地告诉沈白：“看，他收了！”
沈白低声应“是”，声音比平日更低沉几分。
后视镜映出我光彩熠熠的脸，和他沉默的侧影。
5 攻势
我的“偶遇”逐渐升级为高调围猎。
艺术讲座、画展沙龙，我总能“恰巧”出现，带着金钱点缀的耀眼。
他大多沉默，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退回所有贵重礼物，只接受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东西。
这种克制，反而更激起我的征服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