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脚步没停,侧身绕过她,声音平淡:“我没写那份作业,我做的项目报告可以抵学分。”
沈思雨愣在原地,随即脸上涌起恼怒:“林薇!你故意的吧?不就是个项目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了,你也重生了,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见不得我好,这一世是这样,上一世也是这样!!!”
林薇终于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我知道你知道我重生了,你也知道上一世你做了什么,所以这一世随便你怎么说怎么想,你高兴就好,离我远远的就好。”她说完,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沈思雨被那眼神刺痛,气得将桌上的化妆品扫落在地。她不明白,重来一次,林薇怎么像变了个人?那种冰冷的无视,比前世的劝说更让她难受百倍!她只能紧紧地抓住赵天宇,试图用他带来的虚荣填补内心莫名的不安。
而这边赵天宇的本质也逐渐显露。他高兴时对沈思雨呼来喝去,送点小恩小惠;不高兴时便言语刻薄,甚至在朋友聚会时嘲笑她“土”、“带不出手”。有次林薇在宿舍楼下撞见赵天宇因为一点小事用力推搡沈思雨,沈思雨踉跄着撞在墙上,却还强笑着去拉他的胳膊。
林薇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心里最后一丝波澜也归于沉寂。路是自己选的,她不会再浪费半点情绪。
时间飞逝,大学生活过半。
林薇的名字长期占据专业第一的位置,奖学金拿到手软,更是代表学校参加了数次高级别竞赛,奖杯和证书堆满了书桌一角。她早已开始接触心仪导师的研究课题,保研的材料准备得充分而完美。
而沈思雨,则在挂科、补考、再挂科的恶性循环里挣扎。她的世界只剩下赵天宇,以及如何讨好他、防备他身边的其他莺莺燕燕。学业警告通知被她扔进垃圾桶,她幻想着只要牢牢抓住赵天宇,毕业就能直接做赵太太,谁还在乎一张文凭?
赵天宇对她的新鲜感却在急剧下降。尤其是在一次朋友起哄问他和沈思雨是不是玩玩而已时,他轻佻的回答恰好被来找他的沈思雨听见。
矛盾彻底爆发。沈思雨又哭又闹,赵天宇对此烦不胜烦,索性直接消失,他本来上这个学校就是为了一个文凭,学与不学都是一样的,沈思雨为了找到赵天宇甚至不惜散播自己可能怀孕的消息试图挽留。很快,赵父赵母也听到了自己儿子在学校很有可能把一个女同学搞大肚子的消息。
赵母,一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中年女人,亲自来了学校。她在一家昂贵的咖啡馆约见了沈思雨,没有疾言厉色,只有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冰冷的计算。
“沈小姐,”赵母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天宇年轻爱玩,我们做父母的理解。但赵家的门槛,不是谁都能迈进来的。尤其是……一个多次挂科、几乎无法顺利毕业,家庭也毫无助力的女孩子。”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就算真有了孩子,赵家也养得起,但孩子的母亲,未必是你。识趣一点,拿着这笔钱,离开天宇,对你最好。”
沈思雨如坠冰窟,浑身发抖,屈辱和恐惧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