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总爱抚摸他的眉骨，喃喃说这里长得最好，原来是在透过他，抚摸另一个人。
想起她偶尔的出神和冷淡，原来是因为他这个替代品，终究无法让她真正满意。
巨大的羞辱感和心痛如同海啸，将他彻底淹没。他趴在方向盘上，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眼底的血丝尚未褪去，却有什么东西彻底冷了下去，凝固了。
他重新推开车门，再次走向那部电梯。
这一次，他的脚步很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章 冰冷的真相
再次站在那扇门前，林凡的心已经是一片死寂的荒原。
里面的谈笑声似乎低了一些，但还在继续。
他没有再用钥匙，而是抬手，按响了门铃。
“谁呀？”里面传来苏晴娇俏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开了。
苏晴穿着一身精致的丝质家居服，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笑容，看到门外是他，那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夸张和刻意：“林凡？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不是说要应酬吗？”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空着的双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被甜腻的笑容掩盖：“快进来呀，傻站着干嘛？晓晓也在呢！”
林凡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张晓晓正歪在沙发上刷手机，面前摆着喝了一半的红酒和一堆零食。看到林凡，她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哟，大忙人回来了？我们家晴晴生日，你都差点缺席，该当何罪啊？”
林凡没理她。
他的目光落在客厅的茶几上。那里放着几个精致的礼品袋，看logo就知道价格不菲，显然是张晓晓送的。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闪烁的钻石项链。
对比他那个被忘在车里的、显得寒酸无比的蛋糕和那块耗尽他心血的表，真是讽刺至极。
苏晴没察觉到他异样的沉默，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身体贴上来，语气撒娇：“老公~你看晓晓送我的项链，好看吗？蒂芙尼的新款呢！你呢？给我的惊喜是什么呀？是不是藏起来了？”
她说着，就要往他身后看。
林凡轻轻地、但极其坚定地，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胳膊上拂了下去。
这个动作太过突兀和冰冷，苏晴终于愣住了。张晓晓也放下了手机，疑惑地看过来。
“林凡？你怎么了？”苏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微微蹙起精心描画过的眉毛，“心情不好？项目出问题了？”
林凡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忘了拿礼物。”
“哦……”苏晴眨了眨眼，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嘟起嘴，“什么嘛，吓我一跳。忘了就拿忘了呗，明天给我也一样。不过……到底是什么呀？现在告诉我嘛！”
她重新凑上来，试图用以往百试不爽的撒娇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但林凡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的目光冷得像冰，扫过苏晴娇媚的脸，最终落在她随意放在沙发上的那个名牌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