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褚砚的声音透过车窗缝隙飘出，“他住的那个‘御景苑’，B栋18楼，1802。是他名下的？”
“是。全款买的。啧，钱不干净。”
“物业呢？安保？”
“老牌子物业，保安基本是摆设，除了几个大门和电梯的监控还算清楚，楼道里的都是瞎子。他家门口那个？早坏了半年，物业懒得修。”
“知道了。”褚砚挂断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那栋灯火通明的住宅楼。18楼某个窗户亮着灯。周崎现在就在里面。
褚砚摸出烟盒，叼出一根烟点燃。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车厢里明明灭灭。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充斥肺腑。
“周崎。”他对着那扇亮灯的窗户，无声地吐出烟圈。“游戏开始了。”
第三章：回音
桑渝觉得最近日子平静得诡异。褚砚似乎真的信了她那套说辞，对她一如既往，甚至更温和了些。下班按时回家，偶尔还会带点她喜欢的小点心。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下面藏着什么。她不敢看褚砚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深，太静，像结了冰的湖，让她莫名心慌。和周崎的联系也刻意减少了，每次他发来信息约饭或者闲聊，她都以工作忙为由推掉。
周崎在电话里抱怨：“桑小渝，你最近怎么回事？人间蒸发啊？”
“真忙。”桑渝压低声音，瞥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项目收尾，天天加班。”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被你那个醋坛子管住了！”周崎在那边嗤笑，“至于么？不就喝多了一次？他又不知道。”
桑渝心脏猛地一缩。“你别胡说！那次…那次什么都没发生！”她声音有点急，带着心虚的尖锐。
“行行行，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周崎语气暧昧，“不过…那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桑渝脸瞬间白了。“周崎！”她几乎是厉声喝止。
“开个玩笑嘛，紧张什么。”周崎懒洋洋地说，“行了，忙你的吧。等你‘忙’完了再联系。”他挂了电话。
桑渝握着手机，掌心一片冰凉。周崎的话像根刺，扎在她最心虚的地方。褚砚真的不知道吗？他那天的眼神…她甩甩头，不敢深想。她需要证明，证明一切如常，证明她还是那个被褚砚捧在手心里的桑渝。
周五晚上，桑渝特意早下班，做了几个褚砚爱吃的菜。饭桌上，她努力表现得很轻松。
“砚，我们公司下个月组织去海边团建，可以带家属诶！”她把一块排骨夹到褚砚碗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一起去吧？就我们部门几个人，加上家属也就十来个人，很清静。好不好？”
褚砚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看着桑渝充满期待的脸。那张脸曾经让他觉得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现在看起来，只觉得假。每一寸表情都透着精心计算的讨好。
“下个月？”褚砚语气平淡，“时间还没定吧？”
“快了快了！就月中那几天！”桑渝赶紧说。
“哦。”褚砚点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到时候看项目进度吧。如果能抽身，就去。”
“真的？”桑渝喜出望外，心里一块大石头似乎落了地。他还愿意跟她一起出去！那应该…没事了吧？“太好了！那地方可漂亮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