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过商业街那家顶级甜品店，巨大的玻璃橱窗里，一款价格令人咂舌的限量版栗子蒙布朗格外诱人。桑渝心里一动。褚砚最爱栗子蛋糕。最近他太辛苦了。买一个回去，当是慰劳，也当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提着那个精致的蛋糕盒回到家。褚砚已经在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电视屏幕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没什么表情。
“砚！”桑渝换上笑容，尽量显得自然，“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把蛋糕盒放在茶几上，献宝似的打开。“你最爱的栗子蛋糕！那家网红店限量的！排了好久的队呢！”她期待地看着他。
褚砚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落在那个小巧精致的蛋糕上。几秒后，他抬眼看向桑渝。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桑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
“是吗？”褚砚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我记得，你以前嫌那家店太贵，说栗子蛋糕都一个味儿，买街角那家的就行。”
桑渝的心猛地一沉，笑容有点挂不住：“那…那不是…以前嘛。现在…想给你买点好的…”
褚砚没接话。他站起身，走到桑渝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笼罩住她。桑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褚砚俯视着她。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从她的眼睛，慢慢滑到她的脖子。她今天穿了件高领羊绒衫，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脖颈。
“领子，挺高。”褚砚忽然说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但桑渝却像被蝎子蜇了一样，脸色瞬间煞白！她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神里充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恐和狼狈。
褚砚看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嘴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上扯了一下。不是笑，是冰冷的嘲讽。
他绕过她，走到冰箱前，拉开了冷冻室的门。一股寒气冒出来。他从里面取出一个保鲜盒。和他一个月前放进去装栗子蛋糕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把这个冰冷的保鲜盒，砰地一声，放在那个精致昂贵的限量版蛋糕旁边。
“吃这个。”褚砚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楔进桑渝的耳朵里。
桑渝的目光惊恐地落在那盒子上。她认得！那是…那是她出事那天，褚砚买给她的那块蛋糕！他竟然一直留着？放在冷冻室里？！
“砚…你…”桑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褚砚没理她。他打开那个冰冷的保鲜盒。里面的栗子蛋糕冻得像块坚硬的石头，奶油失去了所有光泽，泛着死气的灰白，边缘干硬开裂。
他用勺子，用力地、粗暴地刮下一大块冻得硬邦邦的蛋糕，连带上面干瘪的栗子碎屑。然后，他转身，一手捏住桑渝的下颚！动作强硬，不容反抗！
“唔！”桑渝被迫张开嘴，眼底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那团冰冷、坚硬、散发着陈腐气息的冻蛋糕，被毫不留情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吃下去。”褚砚的声音低沉得像来自地狱的判决，眼神里翻涌着压抑了一年的、毁天灭地的风暴，“把这块，你欠我的蛋糕，给我一点、一点、吃、干、净！”
冰冷刺骨的蛋糕混着干硬的栗子碎堵满了口腔，那股隔夜的、不新鲜的甜腻混着冰箱冷冻的怪味直冲桑渝的嗅觉和味蕾！她被呛得眼泪瞬间涌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想要挣扎，想要呕吐，但褚砚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固定着她的下颚，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又狠狠地剜下一大块冻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