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人对视,同时起身。

五、暗室对质

延寿坊深处,有一座“纸神祠”,专供刀笔小吏求神笔。

柳澄正跪祠内,对着火盆烧纸——

烧的,竟是沈藏昨夜草稿《验状》原稿。

谢南枝带人破门而入,人赃并获。

柳澄面如死灰,仍嘴硬:“只……只烧废纸。”

沈藏捡起一片未燃尽纸角,对着阳光——

纸背有“冰窖”水印,正是官印专用。

谢南枝冷声:“私毁官档,按律流三千里;

若受金吾卫指使,便是‘共谋妨公’,可斩。”

柳澄崩溃,全盘托出:

李桓许他“金吾卫录事”一职,换他提前写“两日”验状,并偷换沈藏真稿。

“真稿现在何处?”

“已……已送中尉府。”

沈藏闭了闭眼:

原来对方要的,不只是改时间,

还要让“沈藏”这个名字,永远绑在“两日”谎言上。

谢南枝收好供词,立即派“急脚递”直送刑部。

临走,她问柳澄:

“你烧的是副本,正本呢?”

柳澄颤声:“正本……在李桓身上。”

沈藏忽想起什么,拔腿就往回跑。

六、空匣

黄昏,县衙二堂。

骨匣仍在,封条完好。

沈藏撕开封条,开盖——

空空如也。

柳琼的骨、对照骨,全不见了。

只剩一枚断弦,弯成“凤点头”,静静躺在匣底。

弦下压一张纸条:

“骨我带走,弦留给你。

——李”

谢南枝随后赶到,见状,咬牙:“又被他抢先!”

沈藏却神色平静,拾起断弦,对着夕照一弹——

“叮!”

弦音清越,像女子最后一声笑。

“他以为,拿走骨,就能让真相闭嘴;

却忘了——”

沈藏把断弦缠到自己左手腕,

“真相也会弹琴,

弦在,曲就在。”

七、夜谋

当夜,沈藏与谢南枝对坐灯前。

案上,只剩三物:

焦骨一截、断弦一根、供词副本一份。

谢南枝:“明早刑部覆文即到,若无实物,仍难定李桓之罪。”

沈藏:“所以,必须在今夜——

让骨头自己‘写’一份新状。”

“怎么写?”

“借‘骨温纹’为笔,‘火’为墨,

重造一份‘冰冻口供’,

明晨当庭呈上,

让李桓亲手揭开。”

谢南枝目光闪动:“你要‘诈’他?”

“不,我要‘请’他——

请他自己走进骨头的牢。”

第四章 镜中伤口

一、铜镜为牢

子时,万年县后衙小园。

沈藏把最后一面铜镜嵌入木架,正好围成六棱形——

镜面向内,每面皆对中央焦骨。

谢南枝举灯照去,只见镜光互映,骨影层层,无穷无尽。

“这就是你说的‘骨牢’?”

“是。”沈藏答,“李桓最擅‘火焚灭迹’;

火之害,骨畏之,镜反之。

我要让他在火与镜之间,亲手撕开自己的谎言。”

说话间,他把焦骨悬于镜阵正中,骨上缠断弦,弦尾系一枚小小铜镜——

“凤点头”结,正映在铜镜中央,像一只眼。

谢南枝莫名心紧:“下一步?”

“下一步,请君入瓮。”

二、飞骑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