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静静躺在了我的私人电脑桌面上。我点开。
高清的监控截图:地下车库昏暗的角落,姜若微的红色跑车里,她和顾思明吻得难分难解,顾思明的手甚至已经探进了她的衣襟。
酒店走廊的录像:深夜,顾思明刷开姜若微的套房房门,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离开,衣衫不整。
更露骨的,是几张角度刁钻的偷拍照片:在姜若微名下那间高级公寓的落地窗前,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巨大的玻璃上,清晰得连顾思明脸上那种贪婪又得意的表情都纤毫毕现。
铁证如山。
但这只是开胃菜。林深递上来的另一份资料,才是真正的大餐。
顾思明,这个在姜若微口中“单纯、努力、上进”的“寒门贵子”,履历光鲜亮丽得像镀了金。名校毕业?假的,一个三流野鸡大学的函授文凭。家境贫寒但自强不息?他那个“重病”的老母亲,在老家县城搓麻将输赢上万眼都不眨。深情专一?呵,同时交往的“姐姐”名单拉出来,足够凑两桌麻将,从开美容院的暴发户遗孀,到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富太,个个被他用那张脸和那套“绿茶”话术哄得晕头转向,心甘情愿地掏钱。他甚至有个专门的笔记本,记录着每个女人的喜好、弱点、可利用的资源和…榨取的金额。
贪婪,恶毒,毫无底线。
我关掉文件夹,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很好,非常好。姜若微,这就是你背叛我、践踏我真心,也要维护的“真爱”?
那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的“真爱”有多真。
姜家别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岳母六十寿宴,排场极大。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食物的混合气息。姜若微穿着当季高定礼服,挽着西装革履、一脸“纯良”的顾思明,穿梭在宾客间,笑容明媚,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看到我独自一人进来,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警告。
顾思明则微微垂着眼,一副温顺无害的样子,只是手腕上,空空如也——那块表,此刻正锁在我书房的保险柜里,作为他们耻辱的见证。
岳母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主位的沙发上,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看到我,眼神温和了些:“宴辞来了。”
“妈,生日快乐。”我上前,微微躬身,递上一个包装极其素雅古朴的长条形锦盒。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泛着温润光泽的古老丝绸,上面用失传的苏绣技法,绣着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在灯光下流淌着千年时光沉淀的华彩。“一点心意,希望您喜欢。”
“这是…‘雀金裘’的残片?”岳母眼睛一亮,她是识货的,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丝绸,脸上露出真切的惊喜和赞叹,“天啊,宴辞,这太贵重了!这心意…妈领了!”周围的宾客也纷纷发出惊叹,目光聚焦在这份独一无二的厚礼上。
姜若微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大概想起了那块被她偷走的表,眼神躲闪,拉着顾思明就想往人群后面缩。
就在这时,顾思明像是鼓足了勇气,挣脱了姜若微的手,捧着一个包装得花里胡哨、透着廉价感的礼盒,挤到了岳母面前。他脸上堆着谦卑又紧张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姜…姜伯母,生日快乐!这是我…我的一点心意,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硕大的、金灿灿的、造型浮夸俗气的寿桃。塑料的,边缘甚至有点没打磨好的毛刺,在满室华光和水晶灯下,显得格外刺眼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