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很快你可能就需要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对李建过说：“李队，我们换个地方谈。”
我们转身离开，留下白若云和她那群面面相觑的闺蜜。
我能感觉到她怨毒的目光，在我背后如芒在刺。
我和李建国在咖啡馆对面的公园里坐下。
“顾小姐，令尊的事，我很抱歉。我追查了很久，但沈书言的手段太高明，他把所有线索都切断了。”李建国一脸疲惫和不甘。
“李队，我今天找你，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直视着他，“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把沈书言绳之以法的机会。”
我将最高法的任命书复印件递给他。
他看到上面的红头和印章，手抖了一下，眼里的光重新被点燃。
“这……”
“我需要你，李队。需要你的人脉，你的经验，把你之前所有被压下去的调查，全都翻出来。我要沈书言，为他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敲定了所有计划。
傍晚，我独自一人去了关押父亲的看守所。
这是行刑前，最后一次探视。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父亲的头发白了大半，但精神还好。
他对我笑了笑：“薇薇，瘦了。”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爸……”
“别哭。”他摇了摇头，“爸爸不后悔。只是……对不起你妈妈，没能守好顾家。”
“不是你的错！”我抓着电话听筒，指节发白，“是沈书言！是他！他用妈妈的日记做假证，他……”
“薇薇，听我说。”父亲打断我，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你是顾家的女儿，你的武器是法律，不是私仇。你要做的，是证明我的清白，是维护法律的公正。你明白吗？”
我含着泪，重重地点头。
探视时间结束，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刚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是一段视频。
视频的背景，是沈书言那间熟悉的，我亲手为他布置的办公室。
他正和白若云依偎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白若云的声音传来：“书言哥哥，你真的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吗？她爸爸……明天就要行刑了。”
沈书言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微醺的惬意。
“见她做什么？看她哭吗？我忙着庆祝呢。再说，那老头子的死，正好能把我和她那段令人作呕的过去，彻底埋葬。这是好事。”
“可是……你们毕竟在一起十年……”
“十年施舍罢了。若云，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是她给我的每一分钱，都像一条拴着我的狗链。现在，我终于自由了。”
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凑到白若un耳边，那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
“而且那本日记，那本‘黑账’，简直是神来之笔。最妙的是，她永远不会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她给我的。看着她亲手把杀死她父亲的刀递到我手上……那才是我这场官司里，最甜美的胜利果实。”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