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尚可,就是太急功近利。
“哥,你别这样…… 我绝非此意啊……” 他上前半步,手指还在绞着衣角。
“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 我抬手打断他,“重要的是,我放手了,你接得住吗?”
“混账东西!你这是在要挟我?” 我爹猛地一拍紫檀案几,茶盏都震得跳起来。
“爹,您弄错了。” 我忽然笑了,指尖划过冰凉的象牙印,“我不是要挟,是成全。”
“您不是总说亏欠他母子吗?如今正好,把整个沈家都给他填这份愧疚。”
“多好。”
话音落,我转身就走。
“站住!” 我爹的怒吼在身后炸开。
我脚步未停,推开书房门时,廊下的墨书和几个管事都像受惊的鹌鹑,头埋得快贴到胸口。
“墨书。”
“在…… 郎君……” 小厮的声音都在发颤。
“从今日起,沈珩是沈家的新掌家人,你们听他调遣。” 我拍了拍他的肩,“伺候好了。”
墨书的脸白得像宣纸,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多问。
我没再看那座压抑了十年的宅院,径直走向府门。
身后,是我爹气急败坏的咆哮,混着沈珩假惺惺的劝慰,倒真是一出热闹戏。
2
府门外,铅云散了些,漏下几缕阳光。
我解下腰间的玉佩,那是掌家的信物,随手塞给门房。
“交还给宗主。”
翻身上马时,我摸出怀中的传音玉符,拨通了阿澈的名号。
“阿澈,把你那匹汗血宝马牵出来。”
“沈兄?你不是在跟苏掌柜谈生意吗?” 玉符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
“生意黄了,陪我去鎏金阁。”
我扯松了束发的玉冠,任由发丝散在肩头。
“去最贵的包厢,把你们那儿最红的清倌人,都叫出来。”
阿澈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哟,这是哪阵风把沈大郎君吹疯了?”
“没疯,就是想通了。” 我策马扬鞭,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尘土。
十年间,我为沈家周旋于漕帮与官府之间,不敢踏错半步,如今卸了重担,倒要好好快活快活。
鎏金阁的包厢里,丝竹声不绝于耳,美酒像不要钱似的往桌上送。
几个穿着水绿罗裙的女子围过来,身上的香粉味熏得人发晕,我却没赶她们走,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传音玉符震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我爹和族里的老家伙们发来的。
我直接掐断了灵力,随手扔在角落。
一个女子凑过来,软着声音劝酒:“沈郎君,喝慢点,仔细伤了身子。”
我抬眼瞥她,忽然笑了。
“再来一杯。”
那晚喝了多少,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是阿澈把我扶回了他的别院。
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摸出玉符一看,几十个未接传音,还有墨书写来的字条:【郎君,宗主让您今日务必回府,说有要事商议。】
我嗤笑一声,把字条扔在一边。
要事?无非是沈珩接不住掌家的烂摊子,让我回去擦屁股。
我慢悠悠地起身,唤来阿澈的小厮,让他去城里最大的成衣坊传话。
“把最新款的胡服、猎装,不管多张扬,都给我挑一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