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想到,我等来的不是责备,而是认可。

这道光,来得太突然,太温暖。

“不过,”梁辰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你母亲宋慧玲法官,在业界是出了名的严谨。她发出的《停止侵权告知函》,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知道。”我声音低落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公开道歉,然后封麦?”

我摇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我要‘上诉’。”

梁辰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真正的欣赏。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你的‘上诉状’,需要法律援助吗?”

他微微一笑。

“自我介绍一下,梁辰,最擅长的业务领域,就是名誉权纠纷案。”

6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是以律所为家。

我和梁辰,像准备一场真正的官司一样,梳理着我的“上诉”思路。

他没有教我怎么讲段子,怎么煽动情绪。

相反,他让我把所有情绪都抛开。

“周苒,你记住,你妈是用法律的逻辑在攻击你,你也要用法律的逻辑去回应。”

“这场‘官司’的核心,不是让你去控诉她不爱你,而是向所有人‘释法’——艺术创作的边界在哪里,家庭内部的情感表达和名誉权侵权的界限又在哪里。”

“你要赢,就要赢得比她更专业,更高级。”

在他的指导下,我通宵达旦,查阅了无数相关案例和法条。

我们准备的不是段子稿,而是一份份特殊的“证据”。

我童年的日记。

上面记录着,我为了让她开心,把整本《合同法》的总则都背了下来,换来的却是一句“背得不错,但对‘要约’和‘要约邀请’的区别,理解还不够深刻。”

我家的那本《家规》。

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修改痕迹,每一次修改,都源于我犯的一次“错”。比如“不能在晚上九点后看电视”,后面补充修订:“补充条款:包括但不限于非学习类的视频资料。”

还有那些家庭合照。

几乎每一张,都是父亲和我笑着看向镜头,而她,永远只有一个穿着制服、行色匆匆的背影。

就在我全身心备战的时候,我妈那边,也遇到了压力。

一天晚上,她接了个电话。

是她以前的老领导,一位已经退休的更高阶法官打来的。

我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她恭敬的声音。

电话挂断后,我妈在客厅里站了很久。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和怀疑。

她以为的“拨乱反正”,她以为能掌控一切的“庭审”,似乎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她完全无法掌控的公共事件。

演出前夜,我正在和梁辰做最后的演练。

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

“宋法官的软肋,是她书房里那只上锁的旧皮箱。”

我愣住了。

发信人是谁?

那个皮箱我知道,从小到大,我妈从不让任何人碰。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7

第二场脱口秀的现场,座无虚席。

甚至过道里都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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