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不耐烦地补充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很简单，我们给你力量，让你回去报仇。将来，你得回来，替我们砸了山顶那个破阵！”
我看着他们。
一个理智，一个暴躁。
一个像冰，一个像火。
我心里清楚，这是一场交易。
一场互相利用的交易。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我？”
苍崖回答：“因为你的魂魄，是唯一能承受我们力量的‘天生道魂’。”
流火嗤笑一声，说得更直接：“更因为你够恨！你的恨意，能让我们的音律，变得更锋利！”
我懂了。
我不再犹豫。
我需要力量。
我需要报仇。
我咬破指尖，逼出一滴血。
“我答应你们。”
我以我的神魂起誓。
“契约，成立。”
血，飞向他们。
一分为二，融入了两支笛子的本体。
瞬间，一股比鸣玉琴强大百倍的力量，涌进了我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我的伤，在飞速痊愈。
我的力量，在疯狂暴涨。
我握紧了拳头。
苏千城，苏月心……
等着我。
我一定会回去的。
05e. 幻歌之名
十年。
在无音石窟里，时间好像没有意义。
我每天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修炼。
和苍崖，和流火，一起修炼。
苍崖教我“道”，教我如何让音律与天地共鸣。
流火教我“术”，教我如何让音律变成最锋利的武器。
十年，像是一眨眼。
这一天，我睁开眼。
石窟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安静。
但我的心，告诉我，时候到了。
苍崖和流火的器灵，出现在我身边。
苍崖说：“天籁阁新一届的首席大典，要开始了。”
流火则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出去大开杀戒了！”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十年的时间，我的样貌没怎么变，但我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同。
我走出了无音石窟。
十年后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需要一个新身份。
一个能让天籁阁感到恐惧的身份。
我给自己取名，“幻歌者”。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天籁阁下属的一个资源点，“回音谷”。
我记得，那里由一个外门长老镇守，专门为宗门提供一种叫“传音晶石”的东西。
我到了回音谷。
我戴着帷帽，没人看得清我的脸。
山谷的入口，有防御大阵。
我取下背后的赤红笛子，流火。
我把它横在唇边，只吹了一个短促的急音。
音符，化作一团火焰。
“轰！”
整个大阵，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山谷里的人，全惊动了。
那个外门长老，带着几十个弟子冲了出来。
“什么人！”
我没理他。
我换上了黑色的笛子，苍崖。
我吹出一股悠长的旋律。
那旋律，听起来很平静，但那个长老和他的弟子们，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个个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从他们中间，闲庭信步地走了过去。
我走进他们的仓库，拿走了最大的一块“传音晶石”。
然后，我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我没有伤一个人。
但我走后，在回音谷的废墟中央，我留下了一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