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小腹，心想：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远离吴威。
可后来才知，真正的深渊才刚揭幕。
5
血检、笔录、起诉，我全程沉默。
法庭上，检察官读“犯罪嫌疑人沈青”，我看见台下许稚扑进吴威怀里。
他替她挡镜头，用手背护住她侧脸，像护住一件易碎的瓷器。
6
最后判三缓二，学籍开除，档案留污。
爸妈从老家赶来，妈妈隔着会见玻璃哭到晕厥，爸爸红着眼骂我“不争气”。
我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额头撞出血，却换不回他们一句“原谅”。
7
出狱那天，北京下了暴雨。
我抱着廉价的透明雨伞，站在铁门口四处张望。
多可笑，我居然幻想吴威会来接。
直到裤脚被雨水打湿，我才拦了辆出租，报出那个公寓地址——
那是我和吴威的“家”，虽然他从没说过“欢迎回家”。
8
公寓密码没换，我湿漉漉推门，却看见许稚穿着我的拖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冲我晃了晃手里的牛奶：“阿威说你会回来，果然是贱。”
我拖着行李站在门口，像走错片场的配角。
吴威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煎蛋，围裙是我买的卡通熊。
“先去洗澡，别感冒。”
他语气平静，好像我只是出差三天，而不是坐牢半年。
9
夜里，我蜷在客卧，听隔壁主卧传来许稚的笑声。
天花板在晃，我数裂缝，一格，两格，三格……
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耳朵，凉到心底。
10
第二天，我提出想回学校补办手续，吴威叼着烟，头也没抬：“别折腾了，反正也开除了。”
烟雾缭绕里，我看见自己七年的真心被烧成灰。
11
我偷偷去应聘设计公司，HR看到简历上的“刑事记录”栏，礼貌微笑：“回去等通知。”
一出写字楼，阳光刺眼，我蹲在马路边干呕，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12
夜里，我抱着画板在阳台改简历，吴威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牛奶。
“别找了，我养你。”
我抬头看他，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阴影，像极了我曾迷恋的温柔。
可我知道，那只是怜悯，或者说，赎罪。
13
我接过牛奶，没喝，放在栏杆上。
“吴威，你欠我的，不止一杯牛奶。”
他沉默，转身进屋，背影挺拔却冷漠。
14
后来我才知，那晚他去找了许稚。
女孩撒娇：“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男人掐灭烟：“再等等，她刚出来，容易想不开。”
原来我的生死，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15
我把牛奶倒进水池，白色旋涡消失的那一刻，我决定：
——沈青，你要自己站起来，哪怕瘸着，也要走出这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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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孩子没那天，他在陪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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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出狱第二个月，我开始呕吐。
起初以为是胃炎，去社区医院抽血，医生笑着道喜：“怀孕了。”
我拿着化验单，站在烈日下，却浑身发冷。
2
回到公寓，吴威不在，许稚正敷面膜，冲我抬抬下巴：“阿威今晚不回来，你别等了。”
